第86章 病入膏肓,无人可治,除了(1 / 2)

季连云看着那人转身,背影一点点消散,关门,后背的汗渐渐散去。

后面还痛着,他抹过药,要好很多,可他还是觉得痛,他对疼痛天生敏感,一个小小的伤口就足以让他痛很久很久。

季连云坐在椅上,心思难安。刘溯的执着出乎他的意料,他想不明白,刘溯为何如此执着。

在季连云心中,刘溯和自己是一类人。刘溯不近人情,不与任何人结交,永远独身一人,所有人都说他是个冷血无情的人。

恰好,自己也是。只是,一个隐藏在内心,一个裸露在外。

所以,那夜欲望着身,他才会选择去找挑起他欲望的刘溯。

可刘溯变化太大,大得他琢磨不透。

他想不明白,一个人就为什么非另外一人不可。就如他想不明白,堂堂帝王,为何只执着于陆白一人。

这就是所谓的情爱?

可……

若情爱就是将一个人绑在另一人身边,他不屑要,也不屑给任何人。

他不介意和刘溯做事,却介意刘溯非要在这件事上掰扯出个因为所以。如果刘溯依旧是之前的刘溯,他甚至不介意在有欲望之时,再和他行事。

走肾不走心。

可惜了……

正这时,房门敲响。季连云收敛思绪,面无表情开门。见着帝王,忙端正神色,恭敬道:“皇上,您……”

崔玉竹打断道:“进去说。”

季连云恭敬让开身,等帝王入座,奉上热茶,道:“皇上此刻前来,是陆大人的病情有什么变化吗?”

“嗯,坐下说。”

季连云在崔玉竹对面落坐,崔玉竹道:“他今日有些特别。”

特别?陆白自从宫门杀人后,哪一日不特别?

当然,这话季连云没说出口,道:“怎么个特别法,皇上能否详述。”

崔玉竹端茶轻抿,似是在想该如何开口,片刻后,他才慢慢叙述而出。

季连云听闻,思忖许久,道:“皇上是在怀疑陆大人是否装病?”

“朕只是想知道,他在犯病时做出这样事情的概率。”

“皇上恕罪,这一点,微臣无法判断。说到底,陆大人得的是心病,而微臣先前也说过,心病最难医。”

沉默须臾,他又说:“而且,这心病恐怕由来已久,这么多年,无人发现。可见,陆大人善于隐藏。如此,想要知道他的病情落在哪一步,若他有心藏匿,旁人很难窥探。就算窥探一二,准确度也不高。”

“再者,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承受力。同一件事情,落在不同的人身上,给人的打击是不一样的。我无法用这件事情落在我身上的打击,去揣测出陆大人的承受力。就如皇上您自己一样,您从冷宫弃子走到帝王,所承受的,放在另外一个人身上,也许早已青山埋骨。”

“无法窥探陆大人病情深浅,无法知道他承受力定在何处,想要判断出会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根本不可能。”

崔玉竹沉默,他其实心里清楚。

可……

不知何故,他还是想要来问一问。

揣测出的那个可能,生根发芽久久不散,他可以很理智地告诉自己,要想赢下游戏,就得站在最初的位置去考量。

然,贪欲又在与理智较量着。

那一点点的可能,让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奢求更多。

一杯茶喝到底,崔玉竹道:“朕知道了。”

片刻,他又道:“陆白的病治好的可能有多大?”

季连云:很小很小,几乎不可能!

他没说这话,而是道:“这很难说,微臣前面就说过,心病还须心药医。微臣纵使翻遍医书,用尽世间珍贵药材,也只有辅佐之效。能治好他的,只有他自己,和他身边最亲近的人。”

是,崔玉竹知道,季连云这样说过,自己是治好陆白的最佳良药。想要治愈陆白,就得找到根源,一一拔除。

崔玉竹沉默,季连云继续说:“而且,就这些日子微臣的观察来看,陆大人对自己的病情并不在意。换个说法,他不介意自己的病情如何,也不介意能不能治好,甚至,他根本就没有想过要治。”

季连云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帝王,见他眸色暗沉,说不出的暮气随之冲进去。他敛下口中原本的话,道:“所以,陆大人能不能恢复,恢复几成,全看您。”

看你有多大本事,在这场游戏之中,赢下游戏的同时,还能让陆白放下种种旧恨。

旧恨一放,病好一半。至于另一半,得看陆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