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犯错,可以不用迎合着成为一个成熟的职场人。有任何问题我都可以在你身后给你兜底,你只管做自己就好。” 余晴晴的视线没有看他,而是盯着桌上那摊湿痕,水迹倒影着旁边的书柜。 柏霁的家教真的很好。 她脑中忽然冒出这个想法。 他们之间没有任何感情基础,合约婚姻的关系最多也就是相互配合着见见对方家长、给彼此打掩护,除此之外再没别的义务了。 但柏霁却为了维护彼此的体面,竟然将她的事扛到了肩上,还承诺无论如何要护她周全。 她将视线从水渍中移开,看向了蹲在自己旁边的人。 明明应该是高高在上的权贵新秀,此刻却矮着身子,让自己只有低头才能看到他。 余晴晴缓缓吐出一口气,心里默默告诫自己,不许心软,这种话听听就好了,不必太过当真。 逐渐冷静下来后,她将被眼泪洇湿的纸巾丢到脚边的垃圾桶里,随后将椅子往旁边拖动了一段距离,跟柏霁隔开。 她没有再去回应柏霁的这番话,而是用一种公事公办的语气将不知道偏到哪里的话题重新拉回正轨。 “柏总方才说找我是为了跨年项目的事?” 她面上端着的表情格外生疏,柏霁的眉头不可觉察地蹙了下。 但此刻她的态度再明显不过了,他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于是只能起身重新坐回到座位上,顺着余晴晴的意思,继续先前中断的话。 “昨天晚上,他们是跟欣德签好合同之后才过来的。” 他遂了余晴晴的心愿,退回到上下属的关系,淡然开口,讲述最新得来的消息。 余晴晴面色一凝,瞬间将与工作无关的多余情绪抛之脑后,不可置信地重复确认了一遍: “你是说,昨天他们其实已经跟欣德签完合同了,但还是答应了我们的邀约?” “没错。”柏霁点点头。 或许是因为突如其来的愤怒过于强烈的,她张张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只感觉昨天晚上陪酒陪笑的他们像个傻子。 这才是真正被戏耍了。 她的愤怒值在疾速上升,忍不住怒斥道: “都已经决定跟我们解约了,怎么还好意思来吃饭?还灌你酒?这也太缺德了吧!” 与她显而易见的愤懑情绪不同,真正被戏耍了的柏霁却情绪稳定,甚至还笑了一下。 “生意场上就是这样,大多时候看不清人心的,背刺是正常现象。” 他在小的时候就听了很多柏家当年创业时的艰难故事,有些事情早就看透了。 “那你找我来还有什么事?”余晴晴看着柏霁冷静的模样,没好气道,“这项目不都黄了么?” 柏霁却挑了挑眉,“谁说黄了的?” 闻言,余晴晴将目光投向他,无声地等待着他的下文。 好在柏霁也没有卖关子,直接了当地道:“这个项目我们可继续做,但是演出的地点有变,改到香港。” 余晴晴听完,随即了然。 看来是有香港那边的人愿意出钱买下这个项目了。 “但设计稿估计得大改吧。” 毕竟灯光秀需要参考当地的建筑,地方不同,一些地标性的建筑也不同。 “嗯。” 柏霁对此倒是不置可否地点点头,“但时间还长,足够你改完了。” 从他的话语中,余晴晴似乎觉察到了什么,顿了一下,意外地朝柏霁看去,果不其然就听柏霁接着道: “那从现在开始,这个项目就全权交给你负责了,一会我会把你拉到项目群里,香港那边有任何问题的话,会来找你沟通。” “我?” 闻言,余晴晴彻底愣了。 “嗯。” 柏霁看向她,“有疑问吗?” “......没有。” “相关资料我已经发到你邮箱了。” 柏霁收回放在鼠标上的手,又从下面的柜子里拿出了一个文件夹,递给余晴晴,“里面是曾经做过的项目资料汇总,你可以参考。” “好的。” 余晴晴有些惶恐地伸手接过,奉若珍宝般捧在手中。 “找你来要说的就是这些,你还有什么问题吗?”柏霁看了眼平板上的日程提醒,他下一个会议的时间要到了,“没有的话,就回去准备吧。” “好的。”余晴晴又抿了下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