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结束,手离开了头发。 然后,那双手开始以似曾相识的力度按压她两侧的太阳穴。她心里有了答案,便慢慢睡去,睡了二十分钟左右的时间后醒来。 “……下午好。”她对坐在一旁阅读的青年问好。 他微笑。“下午好。” 程愫弋花了一分钟清醒,看向镜中。镜中少女的盘发古典雅致,无论是略低的盘起错综的麻花辫,还是从略蓬松的头发中延伸出的编发,都用一根银杏色的绸带固定交缠。 “抱歉,我好像不小心忘记了一件事。” 听到声音,程愫弋转过头,便看到江愉拿出了同考斯滕一同寄来的银杏叶发饰。他以高度的注意力作最后的点缀,慎重小心得犹如修复一幅足以名动世界的画,对应一个古老钟表内错开咬合的齿轮,给一架暂时沉寂的钢琴调音。 所以,程愫弋不自觉地挺直了腰,背不动声色地离开了椅背。他们都很认真。而那枚银杏叶最后分外笃定地落在她的发上,缠绕着乌木般的丝缕,嗅着秋日的气味。 “这样就完整了。” 青年收回手,注视着镜中的少女。 而在察觉到江愉间接的注视后,程愫弋的目光也相应地从真实的人转移到雾里看花般的镜中世界。 “那天我也学到了些东西。”他们都清楚是哪一天。“我觉得成果不算太糟糕。” “我觉得很好。”程愫弋抬手碰了一下银杏的扇面。“……谢谢。” 他便与镜中的少女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