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阿鬼时常说起。 她轻轻深吸口气,平稳了忽然震荡的心神,说道:“我不是轻言生死,我只是说了真心话而已。” 封之信看着她的眼神忽然温柔许多,说道:“过几日你陪我出一趟远门。” 亓官初雪假装吃惊状,问:“出远门?去哪?是去玩吗?” 封之信微笑道:“你就当是去玩就好了。” 连着几日,亓官初雪都没回湖心居。 她心中隐隐有股担忧,但到底在担心什么,她却不愿去细想。 人遇到一些事情,总会天然的做出一种反应,下意识的,快过大脑的。称之为直觉也好,潜意识也好,准确度有时会高过严密思维后得出的结论。 这多少算一种与生俱来自保的能力。 可是这一次,亓官初雪不想用这种能力。 她撇开心中的隐忧,足足五日没有回过湖心居,奇怪的是这几日商寂也没来找过她。 这天深夜,她决定回家一看。 听了一会封之信屋里安静又匀称的呼吸声,她微微一笑,换好夜行衣,轻轻翻出院墙,确认了无人发现,巡着路边街角的阴暗处,回到了湖心居。 商寂居然没在家。 亓官初雪心中微微松了口气。 那一晚,她从澹台师秀的屋中逃走时,发现自己的“影落剑”就立在墙角,她人走的时候,自然将剑也一并带回了。 她的“影落”,虽然外表看起来确实就像一根破木棍子,但练过武的人,只要将剑放在手里一颠,都知道这其中必有尤物,试问,这世上会有什么人换了她的衣服,弃了她的峥嵘剑,却能将她的影落留在旁边? 当然,也有可能就当她的影落是一根破木棍子了。 她轻轻一笑,人不在,挺好。 她留书一份,表明自己要随着封之信去灵洲城了。之后又进自己的密室重新拿了峥嵘剑,装好。走人。 第二天一大早,封之信正在灶房里吃早饭,忽听封凡大喊:“这是谁放的?”“有人看见谁放了这个吗?” 喊了几声,无人答话。 封之信喊他:“封凡,怎么?” 封凡跑进来,说道:“少爷,侧门门口不知是谁放了一个大木箱子。” 封之信问:“里面是何物?” 封凡摇头:“上着锁。” 封之信起身迈步出屋去查看,亓官初雪也跟在后面看热闹。 就见侧门里放着一个大木箱,封之信蹲下身子仔细查看了木箱的前后左右,又趴在上面听了听,站起身,抽剑轻劈,铜锁应声而落。 封之信打开木箱,就见里面居然是一整箱衣物。 上面还有一张字条:太骚包的衣服不适合你,试试我给你做的。 落款是:初雪。 封之信脸上不动声色,“嘭”的一声关上箱子。对封凡说道:“烧了。” 封凡不明所以,问道:“这是……一整箱都烧了吗?” 封之信冷冷扔下一句:“一件不留。”,说完头也不回走进厨房继续吃饭。 亓官初雪心中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心想:“熬了那么多个大夜给你做的衣服,居然看都不看一眼。” 她跟着封之信走进厨房,故意问:“这一箱是谁送的?” 封之信头也没抬,说道:“不认识。” 她笑道:“不认识的人,人家送你这么一大箱衣服?看着都挺贵的。”她见封之信不理她,又欠欠的问:“初雪,是个女人吧?” 封之信喝着粥,此时抬起眼皮看了看她,没答话,继续吃饭了。 亓官初雪心中算着日子,商寂,已经消失七日了。 她不禁开始担心。 从小到大,他从来没有与她失联这么多时日。 眼看着明日就要跟着封之信出发去往灵洲城,今日若见不到商寂,这一来一回,少说也要半个月。 于是她深夜又回到湖心居,商寂依然没在,没有书信,自己留给他的书信也未拆开。 第二日一早,晨光刚刚照进未见山的时候,封之信扔给亓官初雪一套衣衫:“换上这个,出发了。” 男仆装? 她说道:“不穿。” 封之信问她:“为什么?” 亓官初雪瞥他一眼:“丑。” 封之信耐心说道:“这一路去灵洲城,少说也有四、五天的脚程,这一路上,司里的人不会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