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瘟病发的时候,你躲在家里享清福,现在瘟病没了你就出来要赏赐,你还要不要脸啊!”刚才那个开口老百姓嚷嚷道,愤慨不已。
跟着他的老百姓也都附和道:“对对对,你都没给我们看过病,躲在哪里享清福,你凭啥得赏赐,你还要不要脸!”
在最开始那个老百姓的煽动下,周围的老百姓全部都群起而攻之,孙开运被这些老百姓说的一无是处了。
不只是高永年震惊,万康伯和温家人也全部都被吓着了。
好在高永年还能去辩驳两句,可看三公子那样子,似乎对这个事情早就已经心知肚明。
万康伯拂袖愤慨地说道:“三公子,您这是什么意思?我跟高大夫不要命地照顾病人、辛辛苦苦研制出来的药方,您竟然说是这个大夫研制出来的,还给这个大夫请赏了,三公子,您这究竟是何意?您就包庇这个人,眼睁睁地让他剽窃我们的功劳吗?”
万康伯说得义愤填膺,眼睛在喷火,恨不得将孙开运给生吞活剥了。
温时彦直接站了起来,拱手说道:“三公子,常大人,这研制出克制瘟病药方的,明明是高大夫,那段日子,也就只有高大夫一直都在医馆照顾病人,研制药方,除了高大夫,这位孙大夫,我们几乎都没见过……”
说几乎还算是委婉的,他从来都没见过,好不好!
谢玉萝看了一眼孙开运,就见孙开运一言不发,任由这些人说。
面对众人的诋毁,孙开运一直都不言不语,脊背挺得笔直,任人说三道四。这样的胸襟和气魄,看来跟女主在一块的人,都差不到哪里去。
不然别人都骂到自己身上来了,还能如此镇定的,真是世间少有。
莫珩也赞许地点点头,虽是个乡野大夫,却是个见过大世面的。
万康伯义愤填膺:“三公子,这嘉奖令下官不服气,凭什么从未有任何奉献的人,来跑来争荣誉!”
莫珩笑了笑,看向了万康伯:“看来,万大夫也是觉得要论功请赏嘛!”
“那是自然!”万康伯脱口而出:“有功劳就有奖赏,没功劳,出来请什么赏?也不觉得不好意思。而且对从来没做过一点事的人请赏,这多寒这些有功之人的心啊!”
高永年得了万康伯的授意,斩钉截铁地说道:“三公子,常大人,这药方是草民和万太医共同研制出来的,跟这个孙开运没有任何的关系,这个人,心机颇深,不知道说了什么竟然让三公子和常大人相信了这人是研制药方的大夫,这怎么可能!三公子,这是草民和万大夫的功劳,不是别人的啊,三公子,您可要给草民做主啊,当时明明是草民送来的药方!”
高永年又激动又愤怒,金豆子都掉了好几颗。
那是一种被人剽窃了自己的劳动成果的气愤!
莫珩抬手,高永年还是喊了一句:“三公子,您可要替草民和万太医做主啊!”
“本公子自然是要论功请赏,不过,高大夫,这药方您说是您和万太医一块研制出来的,那你可记得药方的配料?”
“那有什么写不出来,药方本就是我们精心研制出来的,我们当然记得!”高永年立马说道。
苏止伸手挥了挥,立马就有下人端来了笔墨纸砚:“还请高大夫在纸上写下您当时送到常府来的药方。”
高永年提笔,稍微酝酿了一下,就开始写。
写了两个之后,他又有些不确定了。
当时最后一次送药方给常守农,他里头写的是什么?
就是因为他自己都没用过,所以对这只写过却没用过的药方有些……生疏!
万康伯就站在一旁,看到了高永年的踌躇,他当时让高永年默写过那张药方,背了下来。
听说高永年将药方送到常府之后,常府就派人抓药,熬药给了病人喝,到后来,高永年也一直都没接触过药方。
兴许是许久都没接触过药和药方,高永年有些踌躇,万康伯就站在一旁,以为高永年的踌躇是在给他说话的机会,忙道:“药方里头还有甘草、砂仁、天冬和大青叶……”
高永年边写边说道:“对对对,这药方经由万太医一手调配,自然是滚瓜烂熟!”
写完之后,药方就给了三公子。
莫珩用食指拇指捏着看了看,然后就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你们确定,治好患病病人的方子,是这个?”
高永年:“那是自然,这药方就是我给常大人的!”
莫珩看向常守农:“常大人,是吗?”
常守农看了看,说道:“下官不懂药方,不过,高大人每回送来的药方,我这边都有留存,两相校验一下,就知道是不是了。倪梁,去取药方来。”
倪梁很快将药方拿来了。
“高大夫,您是说您最后一次送来的药方里头,是克制瘟病的方子,是吧?”常守农边翻药方,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