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萝怔愣了一下,再看手里头的东西,眼泪就这么落了下来,唇边漾起一抹笑:“我说呢,这个傻子,又写这个东西做什么……”
原来是想要一人承担所有的责任。
听荷进来时候就看到夫人正往书架上放一本书,眼眶有些红,声音却透着无比的坚定:“你去衙门守着吧。没事的。”
“那老爷他……”
“阿钰不会有事的!”谢玉萝无比认真地说道,她哭笑不得地说了一句:“总不能让他得逞了,不然我成什么了。”
得逞?
老爷得逞什么?
夫人又成什么什么了?
听荷听不明白,可现下来不及细问了,转头又向外跑去。
萧钰已经将自己抄袭的罪行给认了下来,大庭广众之下,常守农绝无偏私的可能,他盯着萧钰看了好一会儿,最后只能默默地闭上眼睛。
完了,一切都完了!
宋长青也同样是一副目瞪口呆的表情,愣神地看着萧钰,也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尘埃落定,还能说什么?
胡生财乐的不行,没搞垮宋长青,竟然搞垮了一个状元郎,可喜可贺啊,可再怎么说,那抄袭来的戏也是在长乐戏楼先演的,宋长青虽然不会褫夺功名之身,可是这赔偿的银子,怕是不会少啊!
“大人,您可要秉公处理,可不能因为萧钰是您的徒弟您就徇私舞弊啊,这里这么多人,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您的判决若是我不服的话,您给我定的罪,我也是不服的!”胡生财还不忘加一把柴火,就是怕常守农顾念着师徒情分,来个徇私枉法。
果然,他这挑衅的话音刚落,就听到外头那群学子文人们高声齐呼:“还望大人秉公处理,还罗玉公子一个公道。”
“大人,这可不是您顾念着师徒情分的时候,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胡生财乐呵呵地再说了一句。
常守农看了一眼胡生财,又看了一眼萧钰。
萧钰跪在地上,抬头看着他,冲他点了点头。
一世前程毁于一旦。
常守农恨不得现在好好地将这人大骂一顿,再痛哭一场。
十年寒窗苦读,一朝上榜,难道……这一辈子的心血啊!
“向师爷,你念念吧!”
常守农像是被人抽去了全身的力气一样,再也不敢看萧钰一眼,他恨,他也痛,这么得意的门生啊……
向佑默默地看了一眼常守农,又默默地看了一眼萧钰,也只能在心里头哀叹一声: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啊!以前风光无限的状元郎,以后就要成为人人唾弃的抄袭贼了。
胡生财得意不已,等着听萧钰的宣判。
惊堂木一拍,里里外外鸦雀无声。就在向佑要开口的时候,外头突然又传来一个声音:“大人,大人……等等,等等……”
向佑到嘴的话给憋了回去,就见外头又挤进来一个人。
“柳先生……”
在场有一些人是认识柳寻渺的,虽然不知道这人的真名是什么,但是这人也读过书,如今被东家聘请当了三味书斋的伙计,但是因着罗玉公子的书只在三味书斋出的缘故,不少的人都对这位伙计很恭敬,“柳先生,您怎么来了?”
外头的人太多了,柳寻渺好不容易挤了进来,连衣服都挤出了褶子,见有人跟自己打招呼,拱手表示谢意,然后大踏步地到了大堂中央。
“萧大人,宋先生,寻渺来晚了,让你们受委屈了。”柳寻渺先是作揖,萧钰和宋长青对视一眼,有些不明所以:“柳先生,您这是……”
柳寻渺呵呵笑道,从怀里头掏出了一样东西:“萧大人,宋先生,你们忘记了,当时长乐戏楼编排新戏的时候,可是经过了罗玉公子的首肯啊!您瞧,这不是他跟咱们长乐戏楼的签订的合约吗?而且当时萧先生仰慕罗玉公子,罗玉公子可是请您开先河,让您编排他的戏曲呢!这不,合约里头都写的清清楚楚呢,您是贵人多忘事,连这事情都忘记了呢!”
萧钰和宋长青都愣住了。
常守农愣住了。
对面的胡生财也不例外。
外头的那些学子文人们也都愣住了。
没人发现,人群里头有一个一身黑衣的男子也站在人群里头,听到这话的时候,也愣了愣,偏头就看向了一旁带着帷帽的白衣男子。
罗玉公子跟长乐戏楼有合约?
“快快,呈上来。”
常守农哪怕升堂升的次数太多,也被今日这一波三折的事情给闹的脑子不够用了,他愣了好一会儿,向佑这时连忙出声,打破了这种诡异的安静。
柳寻渺手里头的合约就被向佑给拿了去,呈给了常守农。
字迹清丽婉约、翩翩若仙,是跟书里头一模一样的字迹。
合约里头确实囊括了刚才柳寻渺说的话,和长乐戏楼签订合约,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