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大叔被噎了一下,他没问其他人是谁,估计问了眼前的公子也不会说,看他眼神坚定,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模样,彭大叔只能放下了缰绳,“那公子,你就一路小心了。”
萧钰坐在马车里头,牢牢地抓着马车里头能够稳定身子的窗框,“大叔,谢谢你了,将来若有一天,我一定亲自登门道谢。”
彭大叔捏着一颗心,“公子,万事小心啊!”
坐在里头的萧钰嗯了一声,就见彭大叔佯装跟身旁的摊贩买点什么东西,买好了东西之后上了马车,趁着人不备的时候,扔了一挂早就事先准备好的鞭炮,点燃了扔在了马儿的脚下。
平时那马儿温顺的很,也是因为彭大叔爱护极了自己这个平日里头帮他赚银子的马,照顾的妥妥帖帖的,那匹马儿也没见过啥风浪。
如今这一挂鞭炮吓的马儿魂飞魄散,高扬起前蹄,高嘶一声,彭大叔拉着马儿,往城门口赶,马儿越跑越快,彭大叔顺势一滚,装作像是被马儿给掀翻的模样,倒在了地上,而那匹受惊的马儿,则是撩起四只蹄子就往城门口冲去。
城门口的那些官兵愣了下,就看到那马车上头没有马夫就直接朝这边冲过去,彭大叔那一摔,差点没把自己的骨头给摔个七零八落,他好不容易爬起来,一边叉着腰,一边追,一边喊:“我的马,我的车,马受惊了。会踩死人的,快闪开,快闪开。”
这是萧钰之前让他说的,彭大叔在后头手舞足蹈地奔着要抓马,“快闪开,马会踩死人的,快闪开。”
那些官兵平日里头吃喝玩乐惯了,毕竟这澧县是个富庶的地方,什么杀人放火鸡鸣狗盗的事情也少,他们除了每日守守城门之外就再也没有其他的事情可以做了,整日里头吃喝玩乐的,倒把他们这群当兵的坚韧和毅力给磨掉了一大半。
马儿烈的很,还会踩死人,那些守门的官兵见车夫都被马给掀下来了,生怕那烈马会踩伤自己,哪里敢上前,一个个都散开了,生怕那畜生会殃及无辜。
彭大叔在后头声嘶力竭:“我的马,我的车……”
而那些城门守卫的官兵则早早地避让开了,就这么看着那匹马一溜烟地跑出了城门,一骑绝尘,只剩下一抹尘土飞扬。
“马,我的马……”彭大叔见没人给他拦马车,自己的马车一溜烟地跑的没影了,又气又急本想也跟着跑出去追自己的马儿,被守门的士兵给拦着了。
“我的马儿,我的车,求求你们放我出去,我要去找我的马。”彭大叔边哭边低三下四地哀求。
“城里头已经贴了告示了,澧县这段日子只准进不准出。你不能出去。”
刚才被马吓得躲到一边的士兵此刻是雄赳赳气昂昂地过来,拦着彭大叔不让他出去。
“我的马儿受惊了,你不让我去找,我全家就靠着那一辆马车养家糊口了,马儿丢了,你让我一家老小以后靠什么过日子啊!”彭大叔悲怆地跪倒在地,“大爷,小的求求你们了,让我出去把马找回来吧,我一找到马,我马上就回来。”
“不行,别说是丢了马了,今儿个就算你丢了亲儿子,你也别想出城门半步。快走快走,别在这里号丧。”
“大人……”彭大叔还想要说什么,被官兵打断:“还不走?不走就把你关起来。把你抓进牢房坐牢吃板子去。”
彭大叔立马噤声,不敢哭了,可依然是一副看着城门外不舍的模样。
能不舍吗?
一个靠着马车养家糊口的人,丢了马丢了车可就是丢了他讨饭的家伙啊,能不伤心能不难过嘛!
彭大叔红着眼睛,一路抹着眼睛,一路回头期期艾艾地看。
也不知道那位公子,安全了没有。
马儿撒开四蹄飞也似得离开了城门,萧钰躺在马车里头,马儿癫狂地在路上狂奔,由于没有人拉着缰绳,出了城门之后,就跟一只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跑乱撞。
萧钰被颠的四肢百骸都跟断了似得,可他只能抓着手边的东西牢牢地不放,若是放了,他绝对会被摔出去。
只是,那马儿被爆竹吓破了胆子,闷着头往林子里头蹿,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树木和荆棘以及嵌在泥土里头的顽石,彭大叔的马车本就是普通的马车,那车子也就是用普通的木头打造的,哪里经得这样的横冲直撞,进了林子之后,撞了几棵树,又撞上了几块石头之后,车子就四分五裂了。
“咔擦”一声,马跟车就分开了。
萧钰被马儿给甩了出去,落在地上,好在密林里头枝叶繁茂,长年累月的落叶在地上铺了厚厚的一层,不然这一摔,还真的要摔个脑震荡不可。
马儿甩开了车子,撒开四蹄一下子就跑的没有影子了。
萧钰不敢多做停留,揉了揉被摔疼的四肢,掐着腰站了起来,刚要扫视一下自己所处的位置,脖子上一凉,身后传来粗声粗气的声音:“什么人?”
被摔的七荤八素的萧钰明白自己刚出虎口又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