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魏悯益就是官,还是澧县最大的官,让他来管,那不就是放了这两个人嘛,跟放虎归山有什么区别?
不过自己这位兄弟自己应该有打算,魏悯益信的过。
就先绑着吧,郭淮大手一挥,吩咐自己的兄弟:“来,把这两人给我绑了,关起来。”
那两个聋哑的黑衣人被五花大绑地押下去了,萧钰想到刚才惊险的一幕,又冲郭淮拜了一拜:“刚才多谢郭大哥了,要不是你及时出手相救的话,我们这三人,怕是……”
“哎,你这说的是什么话!”郭淮连忙搀扶起了萧钰,“你这话说的就见外了。咱们商量好了的,你进县衙把他们带出来,我在外头接应你们。我也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能出来,所以我就带着我这几个兄弟一直在这边等着,刚才我们在不远的地方,听到有马车的响声就赶过来了,好在赶上了。”
“郭大侠,你这箭射的可真准啊!”听松看着被一箭穿喉的黑衣人,惊艳道。
又有人喊自己郭大侠的,郭淮心里头别提有多美了。
“呵呵,我跟我这帮兄弟平时又没啥事,就在山里头猎飞禽走兽,这练着练着就这样了,你别说,不管是站在那里不动的,还是在天上飞的,地上跑的,被我们盯上了,嘿嘿……”郭淮对自己和兄弟们的身手那是相当的有自信,得意洋洋地说道。
听松竖起了大拇指:“那可真就是百步穿杨了。厉害了郭大侠。”
几人将黑衣人的尸体处理了之后,就跟着郭淮上了九天寨。
说是寨子,其实也就是几座山洞,上回萧钰被带进的是最大的山洞,也就是郭淮住的地方,山洞门口有一大片的场所,穿过丛丛的密林,能看到空地上有一群人。
听松见到其中的几个,眼熟的很,惊讶不已,“他们……他们怎麽在这?”
是那群下洞的耗子。
他还以为那些人都凶多吉少了呢!
萧钰:“是我跟郭大哥给救出来的。”
“是啊,里头的人我们一个不落地全部都带出来了,不过现在还不能放他们自由,魏狗贼若是知道他们没死的话,绝对会杀他们灭口的。”郭淮道,“我就先把他们安置在这里,反正我这里有粮食有菜,我跟兄弟们进山猎点野味,也能凑合着过一段日子。”
萧钰敬佩地看了一眼郭淮:“郭大哥,谢谢你了。”
都说官是为民做主的,土匪是强盗,老百姓就应该信官应该畏惧土匪,可是有时候这两者是能对调的。当一个官员不为民做主,反倒是借着自己的权势搜刮民脂民膏,让老百姓民不聊生的话,跟土匪强盗又有什么区别,不过是披着一件冠冕堂皇的外衣,让老百姓对官员更加地深恶痛绝罢了。
而有些土匪,就比如郭淮这样的,他们虽然是土匪,但是却救了这么多可怜的老百姓,所以有些时候,官不一定就是好的,土匪也不一定全部都是恶的。
“萧兄弟,你说这话就见外了。什么谢谢我啊,他们要谢的是你才对,要不是你,他们哪里能够平安出来。”郭淮拍了拍萧钰的肩头,语重心长又饱含期待地说道:“萧兄弟,你可一定要好好地读书,争取考个举人然后当官去,就凭你这副菩萨心肠,我相信,你当了官,就一定是个大大的好官。”
萧钰:“我……”
“没关系,你还年轻,咱们慢慢读书,就考个举人,哪怕是最后一名,咱也能有机会当官不是,虽然说当不了京官,这以后在县衙从小官做起,做个十来二十年,也总能熬到县太爷的位置,你人这么好,以后你在哪里当官,那里的百姓可就有福咯。”郭淮对萧钰寄予了厚望,“你以后要是当了官,我就给你做衙役怎么样?你放心,我虽然是个土匪,但是我们从来不杀人……”
洪南、萧钰默默地看了看刚才被一箭穿喉的几个黑衣人:“……”
郭淮摸摸脑袋呵呵笑:“我从不欺负好人。”
萧钰等人也跟着笑了。
从洪山村救出来的那些耗子和可怜的妇人全部都安置好了,没了碍手碍脚的铁链,也不用每天忍受那非人的毒打,还有饱饭吃,有觉睡,不用再每天提心吊胆的过日子,这群人简直跟重生了没什么区别。
虽然知道这九天寨的这几个不怎么爱说话的人是土匪,可是,他们觉得土匪比那些官兵还要亲切。
一看到萧钰和郭淮来了,都放下了手里的活计过来,差不多三十来个人乌压压地全部都跪在了地上:“多谢恩公救命之恩,多谢恩公救命之恩。”
郭淮之前跟他们说过了,救他们的另有其人,还说了,他今天就是去把救他们的恩公给带过来的,如今一见郭淮身边的那个年轻人,如芝兰玉树一般的人,大家就都知道,这就是救他们的恩公了。
“你们快起来。”萧钰见这么多人跪在他的面前,看到这一群群人,比几天之前看的脸色稍微好看了些,一想到他们在洪山村过的那叫一个非人的日子,眼眶就湿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