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苑山:“爹,你生气干什么,不就是一个三品的吏部侍郎嘛,咱们正二品的官认识的也不少啊,缺他一个不缺!谁看在品茗楼的面子上不给咱们沈家几分薄面,我现在就到品茗楼拿最好的茶叶去羞辱那酸小子,看他还嚣张的起来不!”
说完,他就要往外头走。
沈丛林气得喊住了他:“你给滚回来!”
沈苑山:“爹!”
一旁的管家适时地开了口:“公子,您就听老爷的吧,咱们楼里头实在没有茶叶能去羞辱那位萧大人啊!”
“什么意思?”
管家指着盒子里头的茶叶,解释道:“这一芽两叶,是京城新开的一家月溪茗里头的招牌,他们就只卖这一种茶叶,咱们品茗楼一壶碧螺春要十多两银子,可在月溪茗,这一壶月溪茗,可是三十多两,还供不应求!”
“什么?这就是月溪茗?”沈苑山瞪大了眼珠子,看着沈丛林手里头那些他看都看不上的茶叶。
“让你学着做生意,你没兴趣,让你读书,你读个半吊子,你说说你,除了你挂个姓沈的头衔,你还会做什么!”沈丛林气得一屁股坐在圈椅里头,吩咐管家:“你去月溪茗买一盒来,明日让这兔崽子赔礼道歉去。”
沈苑山到现在还嘴硬:“爹,我干嘛要去道歉,他一个从乡下来的土包子,喝这么贵的茶叶,我没认出来,也不是我的错啊!”
沈丛林白了他一眼:“那你的意思是说,你做的还挺好的?”
沈苑山眼珠子一转:“爹啊,反正你也是想要巴结这萧钰,你想想看,若是萧钰有什么把柄在咱们手上,咱们还要巴结他做什么?捏着他的命门,我们想要他做什么不都可以。”
“你有办法捏他的命门?”沈丛林斜眼看这个读书读半吊做生意没兴趣的儿子,不相信他说的。
“爹,您想想,他萧钰俸禄一个月不过十两不到,他哪里来那么多的银子,喝这么贵的茶叶呢?”沈苑山狐疑地问道。
沈丛林没有说话,看向了手里头的月溪茗,也陷入了沉思。
“听说那萧家的家境差得很,他到京城来了之后,突然一下子就富贵了,还自己买的起宅子,喝得起三十两一壶的月溪茗,还吃的上京城有钱都买不到的葡萄,爹啊,不是儿子多想。这萧钰,不会是收了什么不干净的钱了吧?”
沈丛林摇头:“澧县的事情,造册上的数据都是对的上的,他没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在三公子的眼皮子底下中饱私囊!”
“没错,在三公子这里是不会,可若是在那之前呢?萧钰可是常守农的徒弟呢,常守农之前可是晋昌府的府尹呢……”
沈苑山没有将话说全,而是说一半留一半,可这后头的另外一半,却也够引人深思了。
“萧钰若是真的有什么把柄落在我们的手里,爹啊,咱们可就有一张王牌了。就算他萧钰以后走的更高,站的更远,还不是我们手里头捏的泥人,我们要他咋样,他就必须咋样。”
沈丛林倒是头一回觉得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儿子还有争气的时候:“你小子倒是有开窍的时候。”
“爹生的呢,总不是一个大笨蛋吧!”沈苑山又恢复了玩世不恭的表情,总算是逗乐了沈丛林。
沈丛林立马就走了,沈苑山也不问后头的事情,他爹能做到京城第一茶商,手里头怎么会没点手段没点人脉,而他刮的这阵风,沈苑山知道,自己爹一定会去细查。
“萧钰啊萧钰,这回就看看,是你狠,还是我狠!”沈苑山看着那一筐葡萄,突然上前,将一挂葡萄砸在了地上,葡萄滴溜溜地全部散落开来抬脚上去,三两脚就散落的葡萄碾的汁水横流!
某“狠人”正在书房看书,谢玉萝端了一盘子冰镇过的葡萄过来,有绿的有紫的,拼在一块,挂着一层刚刚才水井里头提出来的水滴,颜色艳丽,煞是好看。
“我听说,你特意让听松和洪南送了一篮子葡萄去了沈家?哪个沈家?”萧钰不少的事情都会跟谢玉萝提起,她知道萧钰平日里头交好的那些官员和朋友,可唯独这沈家……
以前并没有听萧钰提起过。
萧钰揪了一颗葡萄下来,绿色的葡萄皮薄,而且不涩,连着果肉一块吃,就连皮都跟果肉一样香甜,一颗冰镇的葡萄下了肚子,身子骨都凉滋滋的,美极了。
“就是翰林院一个同僚,姓沈,他一日请我吃了一颗葡萄,如今还他一篮子。”萧钰明显不愿意多提,谢玉萝听了,便知道这沈家怕是不知道做了什么惹得萧钰不快了。
她极聪明,联想到那日,萧钰让三个孩子以后自己剥葡萄吃,陡然就明白了过来。想来,那沈家定是有人欺负萧钰没见过葡萄,想用葡萄来折辱萧钰,可萧钰怎么会没见过葡萄呢!
依着萧钰这看起来温润如玉,其实对不喜的人很是冷酷的性子,那沈家人定然一点甜头都没有占到,想到这里,谢玉萝就有些可惜自己那一篮子的葡萄了:“送的太多了,要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