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茂竹这纯属是歪理邪说,冷友新勃然大怒:“你亲生父母舍弃你,那是他们的过错,可你养母何错之有?为了养大你,卖房卖地,吃尽了多少的苦头,面对一个这般掏心掏肺对你的人,你怎么下得起手!”
刘茂竹冷笑,狰狞的脸上那股子冷笑有种让人如坠冰窟的心凉:“她不过是因为生不出孩子被夫君休弃,怕以后老了连个给她送终的人都没有,所以随便在路上捡个孩子养大以后给她养老罢了,她当初要捡的不是我,也会是别人!我凭什么感激她?各取所需罢了!”
他的这一番言论,让外头的老百姓也都错愕不已。一个个交头接耳,指着刘茂竹不停地摇头唾骂,安静的大堂又顿时喧闹了起来。
“歪理邪说,歪理邪说!”冷友新也是气得狠了,连连说了好几遍歪理邪说,可在刘茂竹看来,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刘氏要人给他养老,捡了他抚养长大,那是她应该做的!
“好,就算那是她活该,捡了一只喂不熟的白眼狼回去!可刘轩呢?你发妻和氏呢?俗话说得好,虎毒不食子,一日夫妻百日恩啊,你怎么下得起手!”
面对这种思想已经歪了的人,冷友新自认自己不是孔孟圣人,有那么好的耐性和学识去教导一个思想已经乌漆嘛黑了的人改邪归正,他教不了,眼前的这个人也一定改不了。
刘茂竹浑不在意:“那孩子从小就先天不足,大夫也说过了,养不大的,既然养不大,早死晚死有什么区别,我不过是提前让他结束痛苦罢了!”
“你……”冷友新怒气再添新高。
“至于和氏,她跟那老婆子一起逼我,我又不喜欢她,她嫁给我,也是有所图谋。她以前穷的在路上讨饭,后来跟着我过了几年衣食无忧的好日子,那是她赚了,不亏!不然她早就饿死在外头了。在她死之前让她吃了几年的饱饭,我有什么错!”
“你……”冷友新觉得自己的血压全部往头顶上涌。
歪理邪说,歪理邪说啊!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啊,这脑子里头装的东西也太邪恶了。养母养大你,就真的是为了让你养老吗?人家有钱有地,有必要拖着你这个拖油瓶过那穷困潦倒的日子吗?”有老百姓忍不住开口了:“你自己也是是当了爹的,这眼泪水往下流的,你不知道吗?”
刘茂竹确实不知道:“哼。亲生父母都可以舍弃自己的孩子,何况是个养母,那是她命不好,没捡到一个健康的好孩子。”
倪梁一直都默不作声地站在一旁,突然就笑了:“我现在倒是能理解你亲生父母为何会把你丢弃了。若是我有你这样的儿子,我不是丢了你,我是直接掐死你!”
一个之前给大家营造出死了妻儿母亲的好男人形象,在这一刻瞬间崩塌,而且崩的稀碎。
他不仅是恶魔,而且是恶魔中的恶魔。
杀自己的养母,自己的妻子,自己的儿子,还能毫无心里负担的活这么多年,不能不承认,善于伪装的人,才是真正的高手。
刘茂竹承认了自己的杀人罪行,死罪难逃!
一旁的闵氏眼睛转了两转,突然一把抱起小女儿拉着大儿子,快走两步,离刘茂竹远远的。
“大人,那都是他一人所为,民妇都不知情啊!”闵氏拉着孩子,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求饶,意图跟刘茂竹划开界限。
刘茂竹目瞪口呆地看向闵氏,眼神里头满是不敢相信。
“大人,民妇不知道他是杀人凶手啊,若是知道,民妇怎敢与这人生儿育女,同床共枕,想想这人,杀了自己的养母,杀气杀子,这人就是恶鬼啊!”闵氏哭得声嘶力竭,又带着浓浓的恐惧,将一个被蒙骗在骨里,又被刚才的事情给吓得六神无主的无辜可怜妇人,演绎地生鲜极致。
刘茂竹喃喃地道,边说边往闵氏旁边跪爬过去:“夫人……”
闵氏吓着了,抱着一双儿女不停地往后退,“求求你,求求你,不要杀我们,不要杀我们!”
小姑娘直接被吓坏了,瘪嘴嚎啕大哭起来。
大儿子也是眼神惊恐地盯着刘茂竹,不敢相信他平日里头和蔼慈祥的父亲,竟然杀了那么多人。
而且,都是他的至亲!
闵氏跟看敌人一样瞪着刘茂竹,眼底的惧怕和恨意显而易见。而两个孩子在他的怀里,也惊恐地看着他,像是看可怕的陌生人。
朝夕相处的妻子和他的亲生骨肉这般冷冰冰地看着自己,刘茂竹的心都在滴血!
“你说什么?你刚才说你毫不知情?”刘茂竹眼睛瞪得跟铜铃一样大,目眦欲裂地看着闵氏。
闵氏抱着两个孩子不停地往后挪:“夫君,你杀了人,你就要偿命!你不能让两个孩子有你这样的爹而羞耻一辈子啊!你杀了自己的养母,杀了你妻子杀了你的亲骨肉,你不是人,你是畜生!”
你不是人,你是畜生!
这八个字就像是一道魔咒一样紧紧地箍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