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钰并不知道温静安对自己的感情已经到了变态的地步。
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更不屑知道。
他此刻安静地站在大堂之上,眸光平静无波,他耳边充斥着吕珍对他的控诉和辱骂,他神色如常,并没有将这些话放在心上。
吕珍骂的喉咙都干了,见萧钰也不发火,更是怒火中烧,她来的目的是想要激怒萧钰,让他在大堂上动手打她就好,可萧钰太平静了,平静地让吕珍暴跳如雷。
她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手指指着萧钰,面向禹王,涕泗横流,“王爷,您看看他啊,这男人真冷血啊。阿萝那孩子虽然不是我生的,可她娘去的早,到底是我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好歹也要叫我一声继母,也要敬我两分,可您瞅瞅这个萧钰,太没良心了,太没良心了,阿萝,你死的好惨啊,要不是你爹要执意上京来看看你,我们都不知道你已经被人给害了呀,我可怜的娃儿啊!”
“我可怜的女儿哇……” 谢祖发也跟在后头嚎哭,一副死了女儿的凄惨模样。
禹王好整以暇地看着涕泗横流的吕珍,又看看萧钰,指着面无表情的萧钰揶揄道:“萧钰,你看看,这可是你岳母,如今老两口就为了见一眼女儿,你怎么连这点小小的愿望都不满足人家呢?”
他故意伸出一根小拇指,用大拇指比划了个指甲盖大小,得意地朝萧钰挑眉:“萧钰啊,萧钰,你说说你,你怎么每回都有事情落在本王的手里,以前你命好,都被你逃掉了,你说这回,你逃
不逃得掉?”
常守农刚想要站起身,萧钰看了他一眼,示意他稍安勿躁,常守农又默默地坐了回去。
萧钰看了看吕珍谢祖发,又看了看跪坐在地的谢坤和谢妙,这一家子,让他恶心,他不愿意阿萝再跟这些人有任何的牵扯。
“王爷,拙荆跟他们几人没有任何的关系,所以,下官为何要让他们见下官的妻子呢?不相干的人而已。”萧钰淡淡地说道。
谢祖发气得跳了起来:“胡说八道,胡说八道,谢玉萝怎么会不是我的女儿,她就是我的女儿。生是我谢家的人,死是我谢家的鬼。”
萧钰冷冷地望着他,心底在冷笑。
在这之前,谢祖发可不是这样说的。
他怀疑范雪梅给他戴了绿帽子,谢玉萝与他又没有一丝相似之处,更是坚定了谢玉萝不是他女儿的想法。之前更是用五百两银子买断了他们的父女情,可现在来看,谢祖发压根就不满足那五百两银子了。
确实,谢祖发就是这样想的。
五百两银子太少了,现在萧钰是什么身份,京官啊,别说是五百两,就是五千两五万两,那不就是牛身上的虱子,一抖就满地。
可现在萧钰要摆脱他们,行啊,那就不死,也要扒他一层皮。
至于谢玉萝,管那个贱人是不是他亲生的,是也是,不是也得是。
现在两个人就是他吸血的对象,死都别想摆脱他们一家。活着要伺候他们,死了也要成为他赚钱的工具。
谢祖发是这样想的,吕珍这个继母也是一样想的,萧钰和谢玉萝已经就是他们后半辈子的依靠,是谢妙谢坤的仪仗,可萧钰这人不地道啊,妙儿这么好的黄花大闺女不要,还让她在那么多人面前丢了面子,这口恶气,怎么咽得下去。
如今她就是要搞死萧钰,搞臭萧钰,只有这样,才能再得一大笔钱,风风光光衣锦还乡。
打定了衣锦还乡的主意,吕珍和谢祖发就有了难得一致的时候,毕竟之前,要谢妙去勾引萧钰事情失败,他们四人被萧钰赶出来,谢祖发对吕珍是破口大骂了一顿的。
好吃好喝的日子就
这么没了,谢祖发气得差点打吕珍一顿,天天对吕珍就是骂骂咧咧,好在后来吕珍又找上了那位曹夫人,曹夫人继续用一千两银子做为酬劳,谢祖发不心动也要心动了。
一千两银子就一千两银子吧,总比没有的好,反正萧钰这边已经是回不去了,那就扒着曹夫人那边吧。
夫妻两个意见终于一致,这在大堂上也是你方唱罢我登场,你一言我一语,恨不得将萧钰立刻送上断头台。
可萧钰的态度却让他们气急,说的话更是让他们气急。
若是谢玉萝不姓谢,他们就一无所有了。
谢祖发比之前戴绿帽子还要歇斯底里:“萧钰,你嘴巴给老子放干净点,别以为你当了官就了不起,老子告诉你,我不怕你,你要是不交出我闺女,老子进宫告御状,你现在人五人六的,看你脱下这身官服,你还能不能六的起来。”
谢祖发张嘴就骂,骂起人来脏话一句接一句。
可他的言辞完全激怒不了萧钰,萧钰只冷冷地看着他,盯着谢祖发问:“你确定阿萝是你女儿嘛?”
“她不是我谢祖发的女儿,难道她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她生辰几何?”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