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萧钰这辈子就是自己的了。
她得意忘形,压根没注意到这份礼物的异样,笑眯眯地接过,掀开了白布。
木质托盘上,只有一块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白色帕子。
温静安瞳孔陡然一缩。
若只是一块普通的帕子,温静安倒不会害怕,让她害怕的是,那块白色帕子叠的整整齐齐,唯一露出来的,是绣出来的两个字。
静安。
这是她的帕子,她不知道丢哪里去了的那块帕子。
“公主,这……”温静安强力地按压住内心的恐慌,当做什么都不知情地问道:“公
主,这块帕子,是我的,怎么到您那里去了?我找了许久了,都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
长公主听说这块帕子是她的,眼眸充血,声音沙哑:“这块帕子,是有人在城郊的一处林子找到的,你去过那里吗?”
城郊的林子?
温静安慌神了,眼神躲闪,“城郊的林子?我怎么会去那里?这段日子风雪这么大,我一直都待在家里绣嫁衣,哪里都不曾去过。”
嫁衣这两个字,明显是触动了长公主的痛处。
她死死地盯着温静安,看着她。
眼前这个明眸皓齿、冰肌玉骨的美人儿,还能安心坐在家里绣嫁衣,等着给她添妆,再风风光光地嫁给三元及第的萧状元郎!
可她的九儿,却再也不会回来了。
长公主日日夜夜守着那具冰冻了的尸骨,望着那熟悉的眉眼,跟年轻时的她一模一样,甚至是更甚一筹,长公主就恨啊!
“本宫听说,萧状元之前有过一位妻子?”
温静安脸色很不好看,却还是在强力撑着,不让人看出自己的异样:“是啊,只是那女子嫌贫爱富,不仅将阿钰的妹妹子梦卖进了青楼,还卷走了给子轩看病的钱,到后头,子梦忍受不了自尽了,子轩重病得不到医治夭折,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谢玉萝,她心狠手辣,爱慕虚荣,当年也是她嫌弃阿钰身份低贱,自请了放妻书。阿钰家破人亡,很是沉沦了一段日子,后来我遇见他之后,与他共度那一段时光,终于才开始奋发图强,有了今天的成就。”
长公主手都差点掐进了皮肉了,“前几日,有人来找本宫,给本宫说了一个故事,你想不想见见这个说故事的人?”
温静安不懂长公主是什么意思,她努力笑笑,维持自己的仪态,“是什么故事?”
“就是有
人假冒大夫行骗的故事。”长公主都懒得挥挥手,只一个眼神过去,荃嬷嬷就心领神会,厚重的帘子被打开。
外头冷冽的寒风吹进了温暖如春的暖阁里,也同样吹散了温静安的自制力。
进来的那个人,温静安认识。故人相见,也算是久别重逢。
进来的是个中年男人,看了温静安一眼,然后就移开了目光。
温静安悬着的心落了下去。
她倒是忘记了,她见过这个男人,可这个男人没见过她。
只是她依然胆战心惊,这男人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难道有人怀疑当年萧子轩的死因?
“你昨儿个给本宫讲了个什么故事,现在再讲一遍。”长公主冷冷道。
“是草民猪油蒙了心,为了钱欺骗了一位娘子。当时她小叔子得了病,很多大夫都不给他看病,那小娘子找不到大夫,我就过去找她,说她小叔子的病能治,只是要不少的钱,那小娘子说她去筹钱,草民拿了钱之后,装模作样去给他小叔子看病,然后拿了钱就跑了……草民真是猪油蒙了心,不该为了钱去骗那位小娘子,硬生生地要了一个孩子的命啊!”那人跪倒在地,嚎啕大哭,荃嬷嬷呵斥,那人哭声戛然而止。
与此同时,又有几个人被带了进来,勾着脑袋。
温静安皱眉,就听见那几个人竹筒倒豆子似得自说自话:“当时不是我们不给那孩子看病,而是有人给了我们钱,不让我们出诊。”
“给钱给你的那个人,你们可还认得?”荃嬷嬷呵斥道。
那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认倒是不认得,是个女的,不过我们倒还记得那人长什么样。”
温静安的心都快要揪起来,只是她一样冷静。
幽兰镇的几个赤脚大夫,怎么可能会记得在晋昌府的蕊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