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梦醒之后(2 / 3)

束缚住双臂的人。

身上的白衣被戒鞭抽打得处处破碎渗血,一张苍白不堪的脸上挂着满头冷汗,隐隐能够听见呼吸的喘气声。

宫尚角如同对待往日里的囚徒牢犯那般,冷冷地开口道:“拐骗杀害宫门子嗣未遂,文欲竹,你可认?”

文欲竹掀开眼皮,瞳孔聚焦,盯着面前那人的衣摆。

病白的唇瓣轻启,翕动片刻:“不认……”

宫尚角抬手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将脸抬起来,正对上他的视线。

文欲竹吃痛的咬着牙,带着轻喘的气声从干涩的唇瓣中传了出来:“我自知狡猾善变,角公子定然不会相信我的话,也知公子择日便会将我处死,但我希望能跟公子做个交易。”

宫尚角闻言神色一凛,听出了她的言下之意:“你想让我免除你的死刑?”

文欲竹费劲地仰起头,虚弱的脸上勾起了一丝浅淡的微笑:“我的命不值钱,但我相信公子一定会对这件事感兴趣。”

“毕竟这与宫门的命运息息相关。”说着,她刻意停顿了一瞬,漆黑的眼仁在碎发下打量着他的表情。

在听到“宫门”的字眼时,宫尚角冰冷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裂痕,他道:“……说说看。”

文欲竹:“公子这是答应了?”

宫尚角:“我需要听完再做定夺,不然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骗我?”

文欲竹的狡猾,巧言善辩他是见识过的,谁知道这是不是她为了活下去而编造的谎话?

“……他没死。”她张了张嘴,喉咙深处却渐渐涌上来了一股腥甜味,难受得她皱起了眉。

宫尚角揣测着她的话:“……谁?”

“宫…唤……”强压下的翻涌倏地涌了上来,文欲竹偏开头,将那一口暗红的毒血吐在了宫尚角脚边的干稻草上,“咳咳——!”

仅是火热的血液混聚到身体各处的滚烫便让她浑身燥热,一股难以言喻的灼烧感正在体内躁动着,纠缠着思绪化为一团乱麻。

阳毒发作了。

“……?!”宫尚角瞳孔骤缩,抬手解下了困住她手腕的铁铐。

沾着血的衣服料子随着主人的倒下蹭到了男人的身上。

文欲竹失去重心倒在了他身上,双目紧闭,眉头蹙起,脸上泛着渗出血的潮红,挂着血的嘴唇张着,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宫尚角一顿,当即将人打横抱起带离了地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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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尚角看着眼前这白衣男子替她把完脉,出声问道:“月长老,她的情况眼下如何?”

自月长老遇刺身亡后,月宫这位资历尚浅却行事作风异常稳重随即上位顶替了长老的空缺。

此人看着年纪轻轻,但能够成为月宫公子,着实才华亦是横溢。

月长老将她的袖子掩好,垂着眸回答:“阳毒四窜,直逼五脏六腑,再加体质虚寒,如果不赶紧服用解药,就算是慢性毒药,也恐难以保住性命。”

席上人因阳毒在体内叫嚣,雪白肌肤上泛着不正常的粉意,却丝毫不影响原本便精致出尘的容颜。

虚弱之色不仅不与清冷面庞相冲,反倒更加惹人怜惜。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也难怪宫远徵会对此人不肯死心,就算不喜欢他,也要一直将文欲竹锁在身边。

宫尚角凝眸沉思着:“眼下那裴鹤之尚在角宫助宫远徵除去阳毒,文欲竹身上的毒,可否劳烦月长老调配一下解药。”

见识过那日宫尚角在执刃殿上的举动,如今却又想让他配药保下她的性命,月长老面色迟疑了片刻,不甚理解:“角公子先前在大殿之上,不是毅然决然想要此人死吗?”

“此事还需另再做定夺。”眼眸抬起,重新放回了那张处于昏迷的脸上,绯红的潮色在他的眼中尤为的碍醒目,沉声道,“就算她该死,但也不该是现在。”

宫尚角收回目光:“她还能撑多久?”

月长老从那段系在手腕上的红绳瞥过眼:“最多两个时辰。”

他站起身,轻描淡写的扫过男人衣袖上的暗红血渍,对上宫尚角的视线:“文欲竹体质偏寒,直接用阴性草药抵制阳毒之火恐会适得其反,我会用中性药材为主,以阴性为辅,可这其中,我少了极为重要的一味。”

宫尚角:“何物?”

月长老:“雪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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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刃大殿内。

听完宫尚角请求的长老们,除事先知晓的月长老以外,雪花二位长老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