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过来,纷纷稀罕地看向秦黍手里这块金子。秦黍扫过秦家人面上的惊叹,视线掠过宋家人面上时,却见他们也不乏讶异。 秦家人惊讶,秦黍倒不奇怪,毕竟都是地道的农户出身,没见过金子也是正常。可按理说,宋家人不该是如此反应,他们以往开铺子时,手上过的银钱应当也不少。 秦黍看向宋大郎,“这金子难得?” 宋大郎使劲地点头,“很难得。现下市面上多是以铜银流通,金子虽有但却少。一般都掌握在大族手里,老百姓哪能得这一个什物。” 他细看了看秦黍手上那块金锭的成色,“你这块不仅成色好,工艺也未磨损,当是新锭。” 宋老爹也凑近看了看,与宋大郎的看法一致,“看样子不是一般的人户能出手的。” 他望向秦黍,“你这是得了什么造化了?” 对于宋老爹的这个玩笑话,秦黍没忍住嗤道:“这造化要真是给了您老,想是到时您老定不会这般说了。” 秦关正好将金锭拿过去看,人都朝他那边围了去,宋老爹看着秦黍这话中有话的样子,便将人拉到一旁,悄声道:“这又是怎么说?” 鉴于两家如今的关系,秦黍也不打算瞒他,况且秦黍自己也想寻着人商量,现如今将沈、秦、宋三家人合在一起,秦黍能商量的人也只有宋老爹了。 秦黍便从码头第一次遇见那人说起,一直说到今日再次在济康堂相遇,这期间不免谈到济康堂与那人之间渊源和牵扯。 宋老爹拧着眉,问道:“那你看这贵人当是什么人?” 秦黍摇头,“具体身份不知道,但看行容举止,还有那通身的气势,当是久居高位之人。” 这范围可就太大了!单只论这秀州地界上,这般贵人也不知凡几,更遑论这整个大燕朝呢。 但宋老爹却是将秦黍这句“久居高位”想错了。 秦黍根据前世的眼力,她知道那人是久掌权柄之人,所以范围就缩到了“权”这一项上。 但以宋老爹的见识,他以为秦黍碰见的那位不是豪富就是权贵,所以这范围放眼之秀州地界上可就大了。 难怪人都说一人技短,两人技长,秦黍跟宋老爹谈话时,又将前事后事捋了一遍,隐约间,她好似触及到那人的身份了,但那一刹那的灵感稍纵即逝,快得她想抓都抓不住。 但依稀间,她只觉得那人身份只剩了一层薄膜了,只待哪日契机一到,这人身份便显露无疑了。 但秦黍没想到这机会会来得这般快! 那晚,秦、宋两家人将那块金锭稀罕个够,沈海带着吃完夜草的牛回来时没赶上这番热闹,后来听众人一说,就忙去秦黍那里将金锭讨了来,好好稀罕一番过后,便说要收起来当传家的宝贝。 秦黍觉得也无不可,传家就传家吧!反正遇到灾年还是得拿出来,去换吃的、换喝的去。 众人一通忙活后,总算是将做酱的面粉和作曲的大麦都磨了出来。 秦黍惦记着杨大郎的事儿,翌日一早,一到了镇上,一下牛车,连自家的铺子都没进,就往杨家赶。 她幸得来得早,她刚入杨家的巷子,便见杨大山夫妇携着杨二郎一起出来,两方人一撞见,秦黍便开口,“你们这是——” 杨义看向秦黍,道:“送我大哥。” 秦黍问:“去城门口吗?” 杨婶看了一眼秦黍,“黍丫头,你有什么事我们不妨边走边说。你杨大哥他们辰正便要开拔,我们得赶紧过去。” “杨婶,我这趟过来本也是为杨大哥送行的,正好我与你们一道去。” 几人便匆匆往钦州军营那头赶。 路上,秦黍便问杨义,“怎么去军营了?以往送行不该是在城门口吗?” “不知道,昨晚上我娘他们来送行被军营里的人打发回去了,说是让今天过来,这不你看,”杨义往路上一指,“这些人估摸着和我家一样,都是为家里的儿郎送行的。” 秦黍便抬眼瞧过去,以往这通向钦州军营的大道人影稀落,往返的除却钦州兵便是钦州军的马,等闲普通老百姓是不敢往这条道上来的,如今路上却是三五人成群,更是有那扶老携幼的、身上也包袱款款,看这行径定是与杨家目的一致,都是为家里的儿郎送行。
第 52 章(2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