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几年的儿女私情,与家族大事相比,何重何轻? 沈霂不是会做错选择的人。 “是。儿子明白。谨记父亲教诲。”沈霂退后一步,躬身作揖。 出了书房,沈霂的步伐越发的急,随从路尧在后赶得粗气喘喘,“公子,您且等等。” 话毕,廊中疾步的身影停住,路尧又险些撞了上去。 “有消息吗?”沈霂侧身,低声问道。 路尧看了看周围,待侍女走过后,才将手掌放置嘴边,轻言道,“还未。说是在山上失踪了。” 沈霂闭眼深吸了口气,重睁开眼时眸光幽深,“以后她的消息,你直接报给父亲。不必再言我听了。” 说完,跨步而去,留路尧愣在原地。 * 别院外,马车悄然停下。寻云一听到动静,立马奔出门口。 车上李煦先行下车,回头掀开帘子,里头一角雪白的袍子似乎踌躇着。 寻云哪管那么多,扑上前就呜呜哭:“娘子,您怎么出去不带寻云了?您可知我方才找不到您有多着急?” 崔疏禾还沉浸方才大理寺前,她隐约听见她刚摔倒在地时,有人奔过来唤她“岁岁”。 于是她在车上鬼斧神差地问了一句,“世子?您方才,是否唤了疏禾?” 她已然清醒,身上的灼痛感渐消,才堪堪察觉她几乎倚靠在李煦身上。 淡淡的檀香味,随着马车晃动,锦袍与罗裙的摩挲,令她有些头昏。 “咳,你大概,听错了……” 李煦只是坐直了身,脸上正经得不能再正经。 崔疏禾默默点了点头,悄悄把屁股挪开一边。 车上那点子尴尬被寻云扒拉在车头的壮举消散得无痕,崔疏禾顺着掀开的帘子跃下身,站稳后才发觉身侧一只似乎想搀住她的手。 那手…… 四目相对,双双错开。 崔疏禾搭着寻云的手,安抚着她,“没事没事,我只是出去了一下。” 寻云何其敏锐地嗅到一丝不对劲的气味,但她还是依声扶着崔疏禾进门。 跨进门,崔疏禾顿足,凝眉回首。 随青瞧自家世子不知在愣个什么神,走向前道:“崔娘子,我已唤了医士过来。您先歇息,有事让叶子来国公府喊我,哦不,喊世子。” 随青的后腰忽被他家世子一个肘击,猛咳了起来。 崔疏禾默然,点点头。那位哑女侍女也应声行礼。 噢,原来这名侍女唤作叶子。 待门外车轮声滚动,寻云凑到崔疏禾跟前,“娘子,您跟世子,去哪儿?” 原来还一脸担心,现下便换了一副八卦的面孔。 崔疏禾伸出食指戳了她的额头,看了眼被大片树荫遮挡的别院小道,“赶紧回去。我累了。” 寻云一脸哑然地看着崔疏禾健步如飞地奔至楼阁内。 刚随青还说要叫医士来,她家娘子,确定需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