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榻不远的椅子上坐下,那股弥漫在空气里的气味愈发浓烈,令他不适欲呕,面上则不显半分,“不知娘娘找咱家来,是有何事吩咐?”
楚妃向后舒展身体,魅惑的声音从喉间溢出,“如今太子的案子虽然已经破获,阴霾看似散去,但暗地里的局势却更为汹涌诡谲,如今储君之位悬空,只怕还有风波。”
谢鹜行不知可否,“无论谁为储君,都是西厂之主。”
楚妃低眉看着他,微挑的长眸媚眼如丝,“掌印入宫不到两年,就从监栏院的小太监,坐上西厂掌印的位置,真是让人不得不叹服,本宫还想依仗掌印一一。”
“娘娘说笑了,娘娘从秀女一跃成贵嫔,再封妃,也不过两年。”谢鹜行若有所思的勾唇,“当初咱家在这座秋水殿,可挑了不少的泥。”
楚妃目光一转,脉脉的视线粘缠在谢鹜行身上,“如此,本宫更要回报掌印了。”
从前她不敢争,可现
在太子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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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怀了龙嗣,若所生是皇子。
楚妃咬着唇,虽说眼前之人是个太监,但若能帮她争夺储位……楚妃心思迭起,将一直裹在狐裘下的手伸出来,紧闭的唇微启,悠长轻喘着,将那在手里的东西丢到几上。
滚了两圈,轻轻贴在谢鹜行伏在桌沿的手背上。
谢鹜行低眸看着手边的玉料,上头带着湿,再看楚妃绯红的眼眸,以及说话时夹带的异样喘声,脸色一下阴沉的难看。
撤手起身,东西滚到地上碎了满地,“咱家不过一个残缺卑贱的太监,娘娘自降身段讨好,岂不作践。”
被当面戳破,楚妃脸上落满难堪,气愤交加可谓精彩。
谢鹜行直接无视她,转身一把将门推开。
仲九见谢骛行脸色铁青,顿感不妙,“掌印。”
谢鹜行一言不发的往外走,眸光沉戾,那股挥之不散的靡浓味让他恶心的无以复加。
离开秋水殿,他扶着宫墙难以遏制的干呕起来。
回到宣铭阁,谢鹜行冷声吩咐,“打水。”
内侍连忙打来水,谢鹜行将手浸到水里,发了狠的搓洗。
“换水。”
众人都不知道怎么了,一遍遍的换水,谢鹜行就一遍遍的洗,直到手背的皮肤搓红,沁出血丝,那股恶心的感觉还是驱散不去。
“掌印。”仲九想要阻止。
谢鹜行充耳不闻,真恶心,真恶心。
直到一道清清凌凌的声音落入耳中,谢鹜行才停下。
“你干什么呢?”
雾玥一进来就看到他似疯魔一般搓洗着自己的手,流出的血将清水变得浑浊。
谢鹜行瞳孔涣散不聚焦的看着眼前只会出现梦里的人,直到手被执起,他猛然惊醒,不是梦,那为什么小公主会出现在他面前。
他低头看着自己被拢在雾玥掌心里的,丑陋脏污的手,一把收回,声音干哑,“公主别碰。”
“别动!”雾玥气恼的瞪了他一眼,重新抓起他的手,硬生生搓破的伤口,开多疼啊。
谢鹜行缩了缩指尖,试图将手收回,“脏,公主别碰。”
低哑轻忽的声音让雾玥心头一疼,她仰头看着谢鹜行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的说:“我从没觉得你脏。”
谢鹜行听到自己胸膛里那颗被压抑至麻痹枯死的心脏,因为这简短的一句话重新复苏。
砰,砰。
继而,砰砰砰砰,以极为凶恶的速度狂跳。
他已经接受了小公主不要他,接受了独自沉没在这黑暗里,可她却又一次来拯救他。
告诉他他不脏。
让他如何抵抗,让一个濒死的人,如何能抵抗可以救命的解药。
“公主,还要奴才么。”
雾玥很生气,他不照顾好自己,又让她担心,赌气转过身,“不要。”
不成了,不能不要了。
谢鹜行一把扣住她的腕子,缓缓靠近,将额头低在她的肩上,犹如一头受伤的兽,“公主,奴才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