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帝都一张贵死的电影票,就让艾栗用来补觉。
越是有些喧嚣的环境,就越容易催人入眠,少年们压低的声音和电影的配乐反而成为了催眠曲,艾栗这一觉睡得很香。
被应霆洲叫起来时,放映厅亮起灯光,这场电影已经结束散场。
艾栗困得不行,脸上睡得一片潮红,带着满身热腾腾的气息晃晃脑袋,她睁开眼睛后一段时间,应霆洲仍然没将挡在她眼前的手掌撤走,等她绿眸逐渐聚焦,应霆洲带她站起后才放下。
艾栗因顶头刺来的光亮眯了下眼睛,很快便恢复过来,懒洋洋打着哈欠,跟着应霆洲走:“刚刚好像听见你在和别人说话?是遇到熟人了吗?”
“嗯,聊了两句,吵到你了吗?”
艾栗:“没有啦,就问问。”
电影在下午六点散场,出全息电影院时天已擦黑。
一到外面便鲜明感觉到凉意,艾栗吐出口白雾,搓搓手,想将大衣领口扣好,结果发现衣扣已经被好好系上了。
艾栗顶着一额头的汗默默想:……原来她刚刚睡觉时没解开扣子吗?怪不得那么热。
应霆洲递来包纸巾,抬手示意:“汗擦一擦,艾栗,不然见风会着凉。”
艾栗刚找自己手帕呢,没找到,恰好应霆洲送来纸巾,艾栗开心接过:“谢谢啦,应霆洲,你好细心。”
明明也是十八、九岁的男生,应霆洲性格中有着不符合大众印象里的细致,感觉方方面面都能照应得当,如果家里有小孩子,感觉他会是位很温柔很负责任的哥哥。
两人顺着人潮往列车站的方向走,灰蓝色的天空下,霓虹噪点点亮这座繁华都城的每个角落,艾栗心里想着,直接就这么问了出来。
应霆洲微怔,之后略显无奈道:“没有,我是独生子。”
“是我哪方面的表现给了你这种感觉吗,艾栗?”
两人顺着街道走走停停,应霆洲将风衣袖口折起,接过小吃老板递来的餐盒——事实上是艾栗觉得有点饿了,但是去吃正餐又不至于,应霆洲便随她来吃些路边小吃。
……在帝都,即使是小吃也贵得吓人。
艾栗默默收回关注价格牌的目光,这样一盒不过五个的章鱼小丸子,居然都要二十五块!
艾栗觉得一起出来玩,总是让应霆洲付钱不太好意思,这次她站在应霆洲身边跃跃欲试想掏钱,被应霆洲抚上发顶,温和地按了回去。
艾栗:“……”
应霆洲看着她无语的脸色,轻咳着笑了声,在她还没出声前,扎了个章鱼丸子,弯腰送到她手里:“吃吧,艾栗。”
……可恶,把她当小孩哄吗?
艾栗接过丸子,愤愤咬了一口,瞥了眼应霆洲。
他今天穿着件双排扣风衣,内搭白色高领针织,整个人看着挺拔出众,加上气质清朗,放在任意群体中都是能一眼关注得到的存在。
虽然心里会打趣应霆洲是平
平无奇侍应生……艾栗腮帮鼓鼓将丸子吞进去,心想——但她其实知道应霆洲有多优秀。
单看他的言辞谈吐,还有私下的衣品穿着,就知道他家里哪怕不是贵族,却绝对属于帝国中层的中产阶级了。
在日常的聊天中,应霆洲也说过他家就在帝都。
这样情绪、性格都十分稳定的男生,大概率也只有富裕家庭能教养得出来,艾栗猜应霆洲一定有一对在成长过程中疼爱并尊重他的父母。
应霆洲手拿纸盒,看她鼓鼓的腮帮消去后,及时递上了下一个丸子,直到第三个,艾栗觉得有点腻,将剩下的交给应霆洲解决。
“是不是有点咸?酱料味太浓了。”
应霆洲品鉴片刻,沉吟:“嗯,但路边小吃本就依靠调料,尝个新鲜罢了。”
艾栗禁不住又看他一眼:“你也会经常吃路边摊吗?”
应霆洲笑了:“读中学时经常和同学一起。”
懂了,这是个没有架子的富二代。
艾栗突然莫名想:如果换成列奥那群人,他们会陪自己吃这种廉价的小吃吗?
……大概会嫌弃嗤一声,然后直接带她去他们熟悉的高档餐厅吧?
呃。
想到那天列奥带她去吃的黄金蟹,艾栗又饿了。
贵的食物当然是好吃的,不过廉价小吃也有其无可替代性,这方面艾栗倒是看得很开;就像大家虽然知道烧烤不太健康,却仍然是群众的夜宵第一选择一样,世界上没有垃圾美食不行的!
艾栗之后拉着应霆洲,又吃了小馄饨中式馅饼烤肉串之类的一系列小吃,回校前将自己的肚子填饱。
夜间八点,过了高峰的通勤时间,艾栗上前两步,走到熙熙攘攘的车站入口前,回头对应霆洲说:“那我就先走啦?”
应霆洲垂眸看她:“好,下一次见面……”
“大概要很久以后了,”艾栗叹气,“我有跟你说过吧,我接下来要备战一场很重要的考试,之后一两个月都出不了学校,摸不到光脑的。”
应霆洲:“没关系,我同你一样。”
艾栗怔了一下。
随即她抬头,和他黑色碎发下的双眸对视。
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