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思树左手撑着脸,卷翘的睫毛轻微眨动,看着那个蛋糕,她自言自语地说了句:“十九岁了。”
邹风看她眼,笑下,点了头,将蜡烛给她插上:“嗯,十九岁了。”
她那个时候已经有些醉了,记得吹了蜡烛,店内还有些客人,将蛋糕分出了些。
而邹风吻了她一下,在热气四散的火锅前,说着要是她今天能醒得早,就带她去半山腰的观星台看星星,要是一觉睡过去了,就等醒过来的时候,挑两部电影在酒店看着等日出。
那晚夏思树的确喝了挺多,最后也是真的醉得不省人事。
但没像预估计的那样要睡一整天,在即将日落的傍晚时分,她在酒店的床上醒过来,头有些疼,窗外熹微的光线洒进来,房间内只有她一个人。
夏思树用胳膊撑着从床上坐起来,头脑带些昏沉,漫无目的地在房间看了一圈,最终她的视线落在一旁的床头柜上。
上面放了盒药,压了张便笺纸,写着他的字迹:有事回学校一趟,要是醒了头疼,就吃两颗。
她看着那张纸,几秒后掀开被子下床,直到简单洗漱完,用冷水洗了会脸,夏思树的思绪才开始回笼。
回到卧室,她拿起手机叫了份餐,照着邹风说的把药抠出来吃了两颗。
邹风是在大半个小时后回来的,被喊回学校核对课件数据。
外头风大,他短发被风吹得微乱,进门后,就见到了盘着腿坐在落地窗前的夏思树。
她身后是西移的太阳,面前放着一碗粥,正抬手用勺子搅动,为了方便长发挽着,脸颊两侧有几缕碎发,遗漏下来的发丝溜进她的领口,直到听见动静后,她才抬起头,和他直视了一眼。
“醒了?”邹风扬了下唇,手还插着兜,抬步朝她走过去。
夏思树点头,调动起昨晚喝醉前的一点记忆,看向他:“待会要去观星台?”
邹风此时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嗯”了声,在一旁的椅子坐下,像是贯彻昨晚的那句“她做主”似的,他笑着看她:“想去吗?”
夏思树思考了两秒,带了些兴致地点头。
天文台那地方也不远,开过去二十分钟的距离。
因为到了夜间温度就会骤降,夏思树换了件比大衣抗寒些的薄羽绒服,依旧围着毛巾,温暖地遮着自己下巴,跟全身上下唯一算得上厚点的也就一件棒球服的邹风比,一个像秋天一个正值冬天。
“不冷吗?”等电梯的过程中,夏思树朝他瞄了眼。
“嗯,不冷。”邹风偏过头,抬手将她的手牵了过来:“怎么穿那么厚,手还这么冷?”
一句话问完,不等夏思树说什么,便听见邹风的手机震了几声。
他拿出来看了眼,是学校导师打过来的。
就在接电话的途中,电梯自上而下地抵达,夏思树跟着他走进去,看了眼电梯上一楼的按钮,见是亮着的,有人提前按过了,于是收回视线。
电梯内还有其他人,似乎是一家三口,她的手还被邹风的左手握着,他右肩膀抵在电梯的镜面墙壁,跟着对面简单地说话,语速让人觉得舒服。
因为是傍晚,住在酒店的大多数人也会在这个点出来吃早餐。
十几秒后,电梯降到四十一层,在还算宽敞的空间内,电梯门自动拉开,夏思树自然地抬起眼,而后脸上的神情瞬间凝固住。
电梯口,邹鸢就站在那,身边是一个看起来和她年龄不相上下的男人,两人正说笑地挽着手。
只是这个男人却并不是之前元旦,带着两个孩子到公馆过节的那个。
从去年到今年,每次寒暑假将孩子送过来后,邹鸢也都要跟着隔三差五地回来看一趟,偶尔是因为出差了,但不管是什么理由,真正留在公馆内的时间都不多
。
但如果。
?本作者树延提醒您最全的《夏风长》尽在[],域名[]?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邹鸢回来,还有其他的原因......
电梯口内外只相差一米多的距离,在夏思树看见邹鸢的那一秒,邹鸢也同样地看见了她,而后是她身边的邹风,两人交握的双手,并且是在酒店这样的场合,她的神情也在那一秒凝固住。
一边是婚内出轨,一边是明修暗度。
怀着各种心思的复杂磁场汇集,邹风在一旁也似有感应地抬头。
在抬眼的一瞬间,他见到了电梯外的邹鸢,但反应很淡,没什么明显讶然的表现,也没过多关注她身边的陌生男人,只是在电梯门即将合上的瞬间,因为站的位置距离电梯按钮近,而抬手将电梯门重新按开,平常不带起伏地问了句:“进吗?”
说完这句话,他刚好将手边的通话挂断。
两秒后,邹鸢脸色沉着,和那个陌生男人一起走进电梯,男人还在她耳边在说些什么,邹鸢却只抱着臂。
要不是场合,大概要当场发作。
而邹风将挂断电话后,毫无感觉般的依旧抓着夏思树的手,右肩靠着电梯壁,没将目光放在邹鸢那边。
电梯内气氛诡异地安静,直到临下电梯前,邹风自然抬手,熟练地帮夏思树理了下脖子上的围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