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发愿地把人娶了去,结果新婚甜蜜不过二年,盛家给盛鸿娶了小郎君。
盛鸿怎么想的不得而知,总之凤起大闹了盛府,提剑追着她要杀要剐的,盛府老主君怒不可遏,命三十余人一起上前捉拿凤起,盛鸿一会躲进去一会冲出来护夫,最后混乱中被人打断了腿。
老主君没有捉住人,出门就告了御状。
女尊男卑的世界里,打伤妻子都是重罪,女皇重罚了姚凤起,就在一个大雪纷飞的日子里,他身着单衣,被人押着城前杖刑三日。
姚家家主正有新孕,为此事劳心奔波,她大着肚子去盛家下跪请求原谅,想请老主君放过儿子,结果老主君闭门不见。
姚凤起挨了三日杖刑,奄奄一息,最后被调离京中。
而家主姚云裳,就在儿子离京的那晚滑了胎,也正是那个混乱的晚上,盛焕约了舜华想要私奔,她没有赴约,后来他托人给她捎了封信,说她没有跟他离开的勇气,那两个人不可能有以后了,从此井水不犯河水云云……再后来舜华去找盛焕,但他只是将过往礼物都退还给她,干脆不见她了。
就这么俩家结了仇,盛焕也与她断了个干干净净,原本就没有人知道的事,更是跟没发生过一样。
三年的时间里,盛鸿在大理寺任三品女尉,盛焕随行成了普通的笔录官,说起来舜华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们姐弟了……
回想过往种种,舜华心情十分复杂,马车慢慢停了下来,她让宝玉和如歌快回府去,自己拿伞下了车。
林生案需要三堂会审,舜华派人去请了女尉官,在盛鸿来之前,先将卷宗整理了一番,盛律跟着重新梳理了一下其中细节。
约莫也就半个时辰的光景,盛律将第五个死者与前几人的不同之处整理出来了。
“第二个死者发现得最晚,他身上的伤痕也比较细致,如果说第一个是随便处理的,那第二个就是有预谋地被扔进赵府祠堂的,然后你看第五个,他还未来得及被安置……”
舜华点头:“当时逍遥楼内共有一百二十八人,初步看他们与前几名受害者都没有交集,没有可疑之人,但是恒哥没有手无缚鸡之力想杀掉他简直易如反掌,任何人又都有能力杀他。”
盛律:“今日会审之后,我会剖尸检查。”
盛律是盛家的旁支,他家境不好,进邢狱堂的时候还是舜华带进来的,所以对她颇为感激,自然就亲近一些。舜华侧耳细听,两个人自然就站得近了一些。
正说着话,一声轻咳入了耳。
二人回眸,盛鸿姐弟到了。
盛鸿当初也是京中的妙人,只不过三年前那场变故彻底改变了她,如今她身着官服,不仔细看的话与常人无异,只要稍加留意,就会发现她腿脚似乎有伤,平日走路要比正常人慢一点。
按理说她当时骨折,及时处理的话,只需静养些时日就好了,不应该这样,不过舜华无意揣摩这位前任嫂子的心思,兄长因她差点丧命。比起她的腿,凤起就算活下来了,大西北的苦寒之地也让他吃够了苦头。
月前她接受赐婚的唯一条件,就是让凤起回京,按着时日算,他也快回来了。
跟在盛鸿后面的,自然是她熟悉又陌生的盛焕公子。
曾经单纯善良的少年,又长高了不少,他眉眼间长开了些,更俊秀了些,四目相对,舜华忙避开了目光,上前见礼,然后侧身相让。
“二位请。”
盛鸿过来坐下:“舜华,真是有些日子未见了,府上都还好吗?”
舜华点头,坦然道:“是许久未见了,一切都好,多谢大人记挂了。”
寒暄之间,盛焕已经站在了姐姐身后,他如今是笔录官,需要记录会审的一切内容,与盛鸿不同的是,他看着舜华的目光十分淡漠,就仿佛从未认识过一样。
“姚司长,”盛焕漠然道,“既是三堂会审,敢问侍郎大人何在?”
顾九奚在邢狱堂,纯粹是女皇为了给他找点事做,故意放在舜华面前的,他一向来去自由,十天里能来一回就不错了,至于那些需要处理的公务,都是舜华在忙。
到这个时间人都没有露面,应该也不能来了,舜华刚要替他解释一二,忽然听见外面传来了小石头嗷的一嗓子。
“侍郎大人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