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但却仍是为宿九曜说话:“救命的情分最大,还要什么更了不得的。”
老道士嗤嗤地笑说:“你小人家不懂,那人要真是个女子倒也罢了,既然是个臭男人,有什么念念不忘的。”他想了想,又看着宿九曜问:“还是说……是你的什么亲戚?”
这次,少年的唇牵了牵,道:“你既然能掐会算,又何必问人。”
老道士一怔,继而笑道:“别说,我还真算过了。”
宿九曜转头看他,有些诧异。
老道士说道:“你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理,你放心,这次就算姓卫的没到,你也死不了……只是多受些磨难而已,你日后且还有一场盛极荣华可享,离死远着呢。”
宿九曜淡然不语。飞廉却眼前一亮,闪身出来问道:“当真?什么荣华?”
老道士呵了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虎踞龙盘,雄图万里。”
飞廉别的不信,唯独老道士的卜算之术不可轻视,他忙又追问:“真的吗?这是……什么意思,是九哥哥能当大官儿?”
老道士肩头却又一沉,叹气:“福兮祸之所倚,只恐怕强极则辱,情深不寿。”
飞廉竟不懂这是什么意思,皱着眉问:“什么?”
老道士却不回答,伸手舒了个懒腰说道:“不过也说不定,其中会有变数,但那是后话,眼前最要紧的就是你赶紧去徐家给我弄一壶酒,我若心情好了,再给你细算算。”
飞廉本是十万个不想给他跑腿,但给他这一番说辞唬住,竟是不肯再行逆反,便嘟着嘴进内取了酒葫芦,对宿九曜道:“九哥哥,我……去一趟,你有没有什么东西想要?”
宿九曜摇头,老道士却砸着嘴说:“徐家厨子所做的‘黄雀卷’最出名,那徐老头一顿饭要吃几十只黄雀,我一直想尝尝是什么味儿,买也买不到,让这小子做他又不肯,你这次去,顺便跟徐家讨几只回来我试试咸淡。”
飞廉皱眉道:“我知道这黄雀卷要取黄雀的胸脯肉来炸,只为徐掌柜吃这个,把方圆几十里的黄雀都吃的光光了,切要用高价来买其他地方的,何况杀那些小雀儿,拔毛捣碎的……光听听就够了,你还想吃呢,果然是一点儿道心都没有了。”
老道士斥了声,飞廉怕他不肯再给自己算卦了,只得先去。
等飞廉前脚离开,宿九曜说道:“你想喝酒,何必拿我做由头唬人。”
老道士似笑非笑道:“你觉着我是在瞎说?”
宿九曜道:“是不是你心里清楚。”
老道士哼了声,往旁边走开两步,见狸猫蹲在跟前,下意识伸手要去摸,忽然看到手背上三道血痕,便讪讪地打住。
猫爷走到宿九曜身边,蹭了蹭,少年会意,起身欲走。
老道士却又说:“对了,我且算到还有一个人有血光之灾,你可知道是谁?”
少年本想问他,又明白老道士凡事总不肯全说破,问也未必回答,反叫他得意,何况其他人如何也跟自己无关。
老道士见他不为所动,只得抛出杀手锏:“你只管不信,等那姓卫的出了事……”
宿九曜脚下一顿,猛然回头道:“你说谁?”
老道士哼道:“我方才扫过一眼,他的印堂发黑,眸中有赤,这两日只怕会遭横祸,你要不信……”
宿九曜直直地望着他,半晌慢慢地说道:“你不要又跟我扯谎唬人。”
白石道人仰头道:“我干什么为这个骗你,不过这个人着实有点怪,他的面相……”他揉着下颌,喃喃道:“男生女相?女生男相?还是说他根本就是个……”等他回过神来,眼前已经不见了宿九曜的身影,连猫爷也一并消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