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就算天塌下来,也没有带你回去跟三殿下复命重要。”
“这件事对我来说至关重要,何况我是御史台的巡按,这件按理说也是我分内之事,”卫玉正色看向剑雪:“大不了我答应你,找出真凶后我便跟你回去。”
剑雪倾身靠近了她,盯着卫玉道:“你知不知道,你出了’意外’后,三殿下甚是自责,觉着不该放你外出,你还提这个什么巡按,这次回去,我看三殿下这辈子不会让你出京城了。”
卫玉的心猛然缩紧。
剑雪正说着,忽然发现卫玉的瞳仁有些缩紧,她一愣,问道:“你怕什么?”
卫玉扭开脸,语声有点艰涩:“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剑雪捏住她的下颌,重新打量她的神色:“不对劲儿啊,我刚才说三殿下不会让你出京,你怎么那副好像快哭了的表情?难不成太子殿下的宠爱,你不喜欢?”
卫玉推开剑雪的手:“别动手动脚的。”
剑雪笑道:“多少人绞尽脑汁,都得不到殿下的垂青,你却……”说到这里,她忽然起疑,盯着卫玉道:“我真想不通你到底什么心思,你这一趟千里之行,总该不会是……想避开殿下才……”
“行了,”卫玉打断了剑雪的话,肃然道:“外头的流言蜚语还不够,你还来添油加醋?如今三殿下已经贵为东宫,更要留心这些胡话,你总不想让三殿下的清白贤名再受玷污吧。”
剑雪听了这一句,恍然大悟:“哦,原来如此。”
卫玉道:“你又怎么了?”
剑雪异想天开道:“你莫非是觉着太子殿下对你太过宠信,让那些包藏祸心的人抓住纰漏,编造流言攻讦殿下,会对殿下不利……所以才借着这次意外离开的吧?”
卫玉见她竟“触类旁通”,笑了笑:“你说怎样就怎样。”
剑雪觉着自己想通了,而且又是最合情合理的原因,便点点头道:“这么看来,你也不算是没良心,反而是一片苦心了。”
卫玉眼珠转动:“既然这样,你就答应我,查完了那案子再走,好么?”
剑雪啧了声,态度已经有所软化:“那还得几日?”
卫玉道:“少则三四日,多则七八天。”
“七八天?我还留你在这儿过年呢,”剑雪哼道:“我给你两天时间,能查明白就查,两天后,非走不可。”
卫玉无奈地叹了口气,剑雪武功极高,剑术更是出神入化,长怀县只怕没人能够匹敌。
若是惹急了她,对宿九曜以及纯阳观也是不利。虽知道两天短促,也只得先答应了。
“对了,”卫玉又想起一件事,“阿芒怎么样?”
剑雪眉头紧锁,冷道:“你还记得阿芒啊,你失踪后他简直疯了,又被殿下以保护不力,打的皮开肉绽,伤还不好就出去找你的行踪了,现在不知道在哪里飘着呢。”
卫玉心头发酸,眼圈微红。
剑雪看在眼里,道:“你可真行,也不问三殿下急的怎么样,只问阿芒……要给殿下知道,非打死他不可。”
卫玉勉强笑笑:“殿下金尊玉贵,东宫又有那么多的内侍仆从照料,也用不着我操心。”
剑雪道:“东宫纵然有千人,也不及卫玉一人得意。如今你说这话,真是虚伪。”
卫玉不愿再提李星渊,便揉揉额头道:“时候不早,明儿还有事,你睡哪里?”回头看看小床:“或者大家一起?”
剑雪哼道:“别做你的春秋大梦,我可不是你袍下之臣。你只记得两天时间,我来拎人,你要敢乱跑,我打断你的腿,说到做到,想必殿下也会赞我做的好。”
她瞪了卫玉一眼,打开门,纵身一跃,消失的无影无踪。
房门打开,冷风侵入,卫玉走过去,缓缓地将门关上,此刻身上的力气都仿佛消散无踪。
她转过身,脚步沉重地挪到桌边,刚坐下不多会儿,门吱呀一声又开了。
卫玉没有抬头,只冷笑道:“怎么,就这么怕我跑了?”
没有声音,却有一阵暖而诱人的香气送来,卫玉抬头,却见宿九曜站在门口,手中端着一个瓷碗。
“我,”他低了低头:“我不是怕你跑了,我……”
卫玉赶忙一笑,站起身来:“不是说你。”她压下这个话题,“你给我做了什么?不是让你别忙了?”
宿九曜明白过来,眼睛亮了几分:“我怕你饿了,先前又吹了冷风,别害头疼,所以做了点姜丝汤面。”
一碗姜汤面放在桌上,上面点缀着几根碧绿的菜心,两枚香菇,些许肉丝。
卫玉呆呆地看着,不等宿九曜开口,便端起来啜了一口汤。
微辣的面汤,泛着奇异的甜跟淡淡酒香,沁入心头,又缓缓钻到她的腹内,暖洋洋地散开。
宿九曜道:“我加了一点黄酒,可以驱寒。”
卫玉垂眸,眼底已经有什么湿润的东西不能受控的渗出,她不想让少年发现,便竭力垂眸掩饰。
宿九曜不晓得她的心思,看她垂眸不语,便道:“不合口味吗?”
卫玉笑笑,目光转动看见他受伤的手,她忽然忍不住:“你……为什么对我这样好。”
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