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现在见不到陆英昊,那陆英昊的这些走狗,他一个不留! “嗖!嗖!” 弩箭射击的声音,在空气中不断响起。 听起来清脆悦耳,却是拿来催命的。 短短不到一分钟的时间,纯哥几人,被一个不留的射杀当场。 “可以,够狠。” 远处的带队青年,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微微点头。 狙击青年开始小心收起自己的狙击枪,三下五除二将狙击枪拆卸了下来。 “战场之上,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狙击手的眼中没有仁慈,做不到一击毙命,结果可能就是我死。” 狙击青年倒是非常赞同陆榆的做法。 其他几个人也是默默点头,战场之上一旦无法将敌人击杀,很可能就会被当场反杀。 要么自己死,要么自己的队友死。 那个代价,他们承受不起。 “狙击手观察员撤退。” “反侦察兵留下,准备清理现场。” 带队青年点了点头,随后开始收拢队形准备撤退。 对于经过专业训练的侦查兵来说,毁灭痕迹是极其熟练的事情。 万一陆榆没有处理干净,自然有他们来上场。 场中,陆榆连杀数人,随后如脱力般的,将弓弩扔到了一边。 陆榆将身体靠在引擎盖上,拿出烟点了一根,看着面前的一地狼藉。 身后的引擎盖上,那把菜刀还明晃晃的扎着。 前面,纯哥六七人,被陆榆尽数灭杀,鲜血流了一地。 有几个人,还是身体残缺的状态。 要么失去了手指,要么被斩断了手腕。 而此刻他们的眉心处,均是扎着一把弩箭,瞪大眼睛死不瞑目。 陆榆就这么身体依靠在车头前面,目光平静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呼!” 香烟燃烧,烟雾缭绕,眼前一片朦胧。 陆榆的目光,透过这朦胧烟雾,看向眼前的画面,内心无比复杂。 他从小不喜欢与人争抢,遇事能让则让,在陆家中心岛的时候,为人处世也比较随和低调。 至于小跟班陆梓涵,也是天性善良,跟陆榆从小相伴。 久而久之,陆榆也被感染成了那种善良性格。 在陆家中心岛活了十多年,陆榆和陆梓涵二人,连一只小动物都不曾伤害过。 曾经因为陆英昊虐杀一只海鸥,陆榆还跟陆英昊打了一架。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陆榆发现,自己真的变了。 这几个月的时间以来,自己的手上,已经沾染了无数鲜血,还是人类的鲜血。 单说这一趟京城之行,就杀了这么多人。 细细一算,怕是两只手掌都数不过来。 从最开始的不能接受,到现在的波澜不惊,陆榆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是变了。 连杀人这种事情,都能做到如此的淡定如常。 “从什么时候,变成了这个样子呢?” 陆榆手指夹着香烟,仰头看着郎朗夜空,眸子中倒映着一轮弯月。 而此时坐在车内的那个青年,透过前挡风玻璃,看着陆榆的背影,眼神也是一片复杂。 曾经的那个天予少爷,与人为善,性格善良,哪里会跟杀人这种事情沾上边? 青年清楚的记得,他的妈妈曾经说过一件事情,天予少爷小时候养了一条田园犬幼崽,结果被陆英昊他们玩死了,天予少爷哭了很久。 而如今的陆榆,杀人毫不眨眼,宛若地狱中走出来的死神一般,让人心生恐惧。 这种鲜明对比,确实令人一时间无法接受。 几年前的他,事事迁就,以和为贵。 可,越是那样,越没人将曾经的他,当做一回事,甚至被陆英昊那些陆家旁系私下认为是软骨头,好欺负,是个不折不扣的废物。 几年后的他…… 杀伐果断,简单粗暴,看起来冰冷无情。 一个人究竟要经历过多少悲伤和压抑,才会发生如此大的变化? 要经历过多少颠肺流离和万般苦难,才会有这样狠辣的手段? “终究还是,沾染了这么多鲜血。” 陆榆弹飞烟头,一声感叹。 有些事他不想做,可又不得不做。 或许,一个人,总要试着去改变。 “天予少爷,您不要这么想。”青年从车中走下来,轻声喊了一声。 陆榆伸出手掌,低头看着掌心上的纹路,忽然自嘲一笑。 “有时候我就在想,等我的宝宝出世,我这双沾满了鲜血的双手,怎么有资格去抱她?” “可是……”陆榆又轻叹一声,“我若是不沾染鲜血,铲除这些人,又没办法护她周全……” “天予少爷,您没错,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好身边的人。” “您杀的人,都是该杀的人,您杀少部分的人,是为了让更多的人活的更好,您是对的!” 青年的语气很是坚定,神色也是无比认真。 陆榆有些意外的转头看了他一眼,随后甩给了他一根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