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消息,嘎了。
好消息,又活了。——但没有完全活。
沙耶加对自己走大街上为什么天降厄运没什么头绪,但是她对自己的两次死亡经历很有头绪。
短暂的上辈子暂且不提,但是被子弹穿透太阳穴是真的很痛。这是真正意义上的被打穿脑壳,光是想起那个场景她就觉得太阳穴隐隐作痛。
我两辈子诚诚恳恳行善积德,不知道是不是上上辈子造孽毁灭世界所以要遭这种飞来横祸。
而且仔细想想,从前无论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还是后来谈了恋爱,大家都表现的像个平凡正常的普通人,完全没想到伏黑惠居然还有这种“诅咒死去的恋人”的潜质啊!难道是因为有乙骨忧太这个先例存在所以打开了什么奇怪的开关吗?
不,按照这种逻辑,在濒死的情况下不仅没有什么强烈的负面情绪,而且还高高兴兴的回应,甚至反向诅咒了一波的自己,好像也没有很正常啊!
话说咒术师必疯难道是什么世界级规则吗?他们两个是具有咒术师的天赋不错,偶尔路见咒灵也会顺手祓除没错,但不知不觉间,到底什么时候精神失常的?
完全没有察觉是怎么回事。
沙耶加想到这一点,不由得担忧的从影世界爬出去。
是的,由于已经完全脱离了自己的身体变成了非人的存在,所以目前看起来完好无损的身体只是完全的咒力凝结物品。和真正活着的人身当然有很大的区别,但是人都死了就不要挑剔那么多。
好在伏黑惠的术式【十种影法术】自带一个影世界,沙耶加便干脆栖息于此。她想起来曾经屡次把堂堂伏黑哥的影世界当作随身储物袋,书啊发卡啊卫生巾啊什么东西都往里塞,现在自己也住了进来,不知道算不算报应。
虽然这么说可能不太应景,但是躺在影世界里四处乱滚并且吸狗狗真的很快乐!
狗勾赛高!
沙耶加很自如的显形,变成咒灵之后好像就是无师自通了一些技能。伏黑惠比她高的有一个头,她就干脆飘起来,从背后锁住他的脖子,“你有什么头绪吗?关于我们俩不知道什么时候疯的这件事。”
因为察觉到她出来所以才没有下意识动手过肩摔的伏黑惠:“……”
沉默了一下,实话实说:“没有。”
——完全不否认自己疯了这件事。
沙耶加的胳膊松了松,相当沉重的叹息了一声:“话说,这样的话完全没办法读大学了啊……”
伏黑惠轻轻握住她一节冰凉的手腕,听到这话的时候,流露出一种被刺痛的情绪来。
沙耶加接着说:“我们商量一下吧。你有考大学的打算吗?”
伏黑惠:“有。”
沙耶加:“可以让我蹭课吗?”
伏黑惠:“好。”
于是这件事情就这么快速且愉快的敲定了。但大学其实还是很遥远的事情,至少对于伏黑惠来说还有三年。国中三年的变化已经足够多,谁也不知道未来的三年又会发生什么。
然而两个人谁也没有在乎这件事情,有时候只需要一个目标放在那里,人的心里就能生出无限的期望来。
夏油杰就站在门口,他站了一会儿,听见了他们短短几句的全部谈话,并不对此发表意见。
等他敲了敲门,开门进去的时候,沙耶加已经拖了一个椅子在伏黑惠旁边坐的非常乖巧。
今天的天气很好,是个晴朗的艳阳天。明亮的阳光透过窗子照在室内,也照在人类和咒灵的身上,泛起些令人恍惚的光影。
夏油杰第一眼就看到这一幕,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好像并没有发生什么改变。这两个年轻的少年少女依旧如同昨日一般。
……如果这副场景换一个背景,他也会倍感欣慰的。
夏油杰久违的感到了胃痛。
年轻的夏油先生今年年方二十七,却已经收养了包括沙耶加在内的三个女孩,作为目前咒术界四个有且仅有的特级咒术师之一。
他对闺女谈恋爱这事儿没什么意见。年轻人嘛,理当享受年轻的生命。像咒术师这种十五六岁就开始在刀尖上拿自己的性命反复冒险的行业,才是特立独行的异类。
但是闺女的男朋友诅咒了闺女,就是问题。然而这诅咒并不是单方面的,而是双向奔赴,以至于老父亲现在十分想找个人来殴打,也不好对伏黑惠下手。
妈的,烦。
再一想开学了这孩子就要入学,又一想一年级的乙骨忧太……
出现了,令人心脏骤停的事实,高专为什么要出现这种挑战教师神经的传统啊。
于是夏油先生看着两个乖巧老实排排坐的年轻人,冷酷的绷住了脸:“所以你们商量好谁来给我解释一下了吗?”
沙耶加:“……”
伏黑惠:“……”
啊,完蛋。诅咒这回事儿完全是脑子一热,事发的时候究竟要怎样和周围人交代……那种时候谁有空考虑这个啊!
正是因为没空考虑,所以家长杀上门来的时候,两人一个比一个老实的缩着脖子装鹌鹑。
咒术师的确是和正常人相去甚远的职业,咒力来源于人的负面情绪,在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