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直接往他身上吐口水。 公孙琢玉闻言缓缓吐出一口气,迈步洪老夫人面前:“不知老夫人可还有什么想说?” 洪老夫人一口气堵在喉咙口,上不去下不来,梗得脸色铁青。强撑着从椅子上站起身,拐杖重重捣在地上,冷声质问道:“公孙大人便为了一介贱婢,要将老身捉拿归案吗?!” 公孙琢玉:“大邺律法言明,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哪怕陛下做了错事需下罪己诏,你区区洪家戕害人命,为何不能捉拿?!” 洪老夫人乃是命妇,不是寻常闺阁女子,自然没么容易被唬住,冷笑道:“老身确实有错,只不过打杀奴婢没有上奏官府,大不了多罚些银钱。” 公孙琢玉面色不变:“老夫人此言何解?” 洪老夫人一颗一颗盘着手中的念珠:“若老身无故打杀云,确实触犯律法,可奴婢未能照顾好我的孙儿,致使他夜间忽然着凉暴毙,实在是罪有应得,就算上报官府,难逃死罪,公孙大人就算将老身捉拿去,不过罚些银两罢了。” 这是世家豪门的常态,打杀了奴婢,随意安个罪名便过去了,官府只睁只眼闭只眼,谁又细究底是怎么死的呢。 洪老夫人反将了一军,百姓见状又急又气,暗骂无耻至极。 公孙琢玉不怒反笑:“老夫人说,是因为云没有照顾好小公子,致使他着凉发病,这才打杀的?” 洪老夫人:“是又如何?” 公孙琢玉抖了抖袖袍,负手步下台阶,朗声道:“不如何,只是本官曾经询问过当夜给贵府小公子瞧病的大夫,他分明是死于马上风,而并非风寒,试问此罪又如何能怪云身上,岂不是欲加罪何患无辞?!” “你——!” 洪老夫人面色骤变,怎么想不公孙琢玉居然去查这个。眼睛倏的瞪大,喉间鼓动,一个字都说不出,半晌竟是倏的吐了口血出来,面色煞白的跌坐在了椅子上。 洪府的奴婢见状惊呼出声:“老夫人!” “老夫人你怎么了!” “快去请大夫!” 公孙琢玉眼见着洪府的下人七手八脚将老太太抬屋内,心想洪家世代为官,且家中长女又怀了龙裔,就算闹皇上面前,只怕是高高拿起,轻轻放下,挨一顿斥责便罢。毕竟谁跟一个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太太过不去。 他步下台阶,见云的尸体仍静静躺在地上,眉眼依稀能看出生前是名秀美女子。不仅叹了口气,蹲下身将白布轻轻盖在了的尸体上。 公孙琢玉自言自语道:“姑娘,我只能做如此地步了,下辈子投个好胎,不要生在这个世道……” 他语罢,从地上站起身,挥手示意他们将云抬:“找一处好地方葬了吧。” 云无父无母,死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 衙役问道:“大人,这些道士怎么办?” 公孙琢玉冷声道:“妖言惑众,自然是押入大牢,听候本官发落。” 周遭围着的百姓见状自发让开了一条路,望着人群中身着绯色官袍的年轻男子,俱都心情复杂。大邺建朝数年,京兆尹换了一任又一任,却从没有哪一任官员像公孙琢玉这样,为了一介微末奴婢的性命,敢直接与洪家起正面冲突。 只盼这个位置他能坐得长久些,众人都是这么想的。 洪侍郎听闻消息,赶回府中的候,已经是天色擦黑了。他只觉屋漏偏逢连夜雨,自己刚刚遭了斥责,家中又遇上这档子事,若是传皇上耳朵里可怎么了得! 府上下人来去匆
211、愿还她一个公道(4 / 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