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1 / 3)

归鸾 团子来袭 1826 字 10个月前

几场暴雪过后,坊间的年味便日盛一日地浓郁起来了。

温瑜自那日以后,就没怎么再见过萧厉,二人虽同住在一个屋檐下,但他每日早出晚归,时不时又夜不归家。

温瑜只要晨起稍晚些,夜里再回房早些,基本上就能完全避开他。

萧蕙娘只当是二人都在忙各自的事,没发现他们之间那点不对劲。

侯小安在医馆躺了几天,养好了皮肉伤便再也躺不住,老想继续跟着萧厉跑。

萧厉将他塞到了家中,有萧蕙娘看着,他才消停了些。

温瑜也是从侯小安口中,才知萧厉当日去赌坊,竟给那叫王庆的脑袋开了瓢。

对方迄今为止还在床上躺着,赌坊东家手底下本有他和萧厉两人能用,如今他伤成了那样,赌坊看场子、收债、帮东家做些阴私事的活儿,便全落到了萧厉头上。

她心中还颇有些意外,本以为他遭逢此事,会教训那王庆,然后等赌坊东家替他做主,哪料他竟直接废了赌坊东家手上的另一把刀,让赌坊东家当下只能用他。

这法子虽有用,但锋芒毕露,只会让赌坊东家愈发忌惮他,没了王庆,少不得还会扶持起李庆、刘庆什么的,继续同他叫板。

温瑜不知他当时是如何想的,但如此一来,她倒也明白他近日为何忙成那般了。

他若是个聪明的,便知该趁此机会,将王庆手底下那些人,能打压的便打压下去,能拉拢的全都拉拢,将整个赌坊上下,牢牢把控在自己手中。

这样不管是等王庆伤好后回到赌坊,还是赌坊东家有意再扶持新人,短时间内都无法再撼动他的地位。

温瑜思及他当日同自己说的,赌坊东家用不了王庆了,觉着萧厉约莫便是如此打算的。

法子虽偏激了些,但他既敢如此做,倒也是个有魄力的。

“……三哥已经被二哥提拔到他原来的位置上去了,等我伤好回赌坊了,手底下也能管着好几号人呢!”侯小安眉飞色舞地同温瑜说着。

但温瑜全然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绪里,一点反应都没给。

侯小安不由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阿鱼姐?阿鱼姐?”

温瑜回神,看向他:“什么?”

侯小安道:“阿鱼姐想什么这么出神呢,叫你你都不应的。”

温瑜在绣绷上落下几针,道:“大娘说,绣帕在布商那边卖得好,有个绣楼的管事娘子瞧上了那刺绣上的用线配色,想我给绣楼那边的成衣也绘几个绣样,对方给的酬金不少,我寻思着绣样配色呢。”

她同萧蕙娘绣绢帕的生意,算是峰回路转,原本那几个同意来绣帕子的绣娘,因着泼皮们宣扬萧蕙娘曾是醉红楼头牌一事,怕叫人说道,纷纷请辞了。

萧蕙娘都打算自个儿慢慢绣时,又有几个寡居的妇人找上了门来,说愿意接下这活儿,只是不日日上门来绣,而是拿了布料和绣样回家照着绣,每隔几日再送一批绣好的绢帕过来,如此便可免了邻里间的流言蜚语。

萧蕙娘和温瑜一番合计,当下便同意了。

这第一批拿给布商的绢帕,卖得极好,萧蕙娘去完瓦市回来,当天高兴得都没合过嘴。

侯小安一听是同挣银子有关的事,当即也不敢再同温瑜碎碎念了,忙说:“那你慢慢想,我不吵你了。”

他把自己整个人瘫在萧厉夜里睡的那张躺椅上,但因躺得不是很舒服,烙饼似的翻来覆去,最后忍不住嘀咕:“二哥晚上是怎么在这里睡的啊,硬得怪硌人的……”

温瑜闻言,下针的手不由一顿。

她也不知那人是怎么在这躺椅上睡的。

萧蕙娘让木匠打的矮榻,要年后才能送来。

那地痞这期间若是回家,依然只能睡这躺椅。

他那日见她把饭煮成了那样,言辞刻薄了些。温瑜心中尴尬,平日里便有意避开他,已几日没同他说过话了。

但平心而论,他倒也从未真正在食宿上薄过她。

温瑜思及此处,再回想自己当时羞窘之下,扬言偿还衣食用度的话,便生起些许羞愧。

萧蕙娘一开始心软收留她,本是行善之举,那地痞待她虽算不上和善,却也从未为难过她,甚至至今都还让出房间睡着躺椅。

她却大言不惭地将母子的这份善心说得跟一笔交易似的。

温瑜越想,心中的愧意便越重,她稍作思量,问:“小安,你还有别的弟兄么?”

侯小安一愣,问:“怎了?”

温瑜道:“卖绣帕的银子,大娘硬塞给了我一些,我瞧着你二哥夜里在这里歇,盖的褥子也薄,想再给他买一床厚些的褥子,只是我得赶绣这扇面,抽不出空自己去买了……”

侯小安一听就乐了,道:“哪还用别的兄弟,我去买不就成了!”

温瑜有些迟疑:“你身上的伤……”

侯小安赶紧用力拍了拍自己胸膛:“我是要跟着二哥做大事的,一点小伤早好了,二哥把我押这儿来,是不想我跟着去收账,哪能出门跑个腿儿都不成了!”

萧蕙娘在厨房忙活,没听见二人前边的谈话,此刻过来拿东西,闻此便笑道:“阿鱼你要买什么东西,就让小安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