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惜玉的到来,使得原本热闹喜庆的气氛都变得僵滞几l分,更不用说她后来那幽怨的语气,简直就是晦气。
姚桃气得脸色发青。
要不是孟月盈及时将褚惜玉拉走,只怕她都忍不住,抄起手边的茶盏就扔过去。
“这什么人啊!”姚桃气道,“没想到两年没见,她还是这副德行。”
褚映玉拍拍她的手,“别生气,不值当。”
姚桃其实都快要气炸了,想到今天是褚映玉的大喜日子,她硬生生地将那股气咽下,拧眉问道:“不是说她在禁足吗?”
褚惜玉做了那样的丑事,孟蓉再疼爱这女儿,也气得够呛,直接将她禁足,如此也算是做给世人看的。除了除夕夜那日让她出来吃个团圆饭,其他时候都不让她出来,也没说什么时候解禁。
只怕是要等到褚惜玉和荣亲王世子的婚事落定后,才会让她出来见人。
姚桃听说这事时,还挺高兴的,觉得没有褚惜玉和褚瑾玉这两个讨人嫌的在,婚礼肯定能顺利进行,还觉得孟蓉做了件好事。
哪知道转眼她就被打脸,那褚惜玉居然跑出来。
褚映玉淡淡地道:“今儿是我出阁的日子,她做妹妹的,怎么着都应该出来送送我。”
这也是人之常情,虽然她其实不稀罕褚惜玉来送。
姚桃真是恶心坏了,嘀咕道:“看她那丧气样,哪里有当人妹妹的自觉?明知道今儿是你的大喜日子,瞧瞧她说的是什么话,没得膈应人。”
“别生气。”褚映玉宽慰她,“你也说啦,今天是我的大喜日子,为我高兴才是。”
姚桃看她的笑脸,扁了扁嘴,“好吧,我改日遇到她再说。”
届时若是褚惜玉还是这么不会说话,她不介意教她怎么说人话。
**
另一边,孟月盈和齐润怡一起将褚惜玉带回浣纱院。
长平侯府今日有喜,府里到处都是人,沿途的人看到她们时,都忍不住望过来,有认出褚惜玉的,私下少不得一番指指点点。
来到浣纱院,孟月盈就定定地盯着褚惜玉。
齐润怡好奇地问:“惜玉,你怎么出去了?你娘不是禁你足,不让你出门吗?”
褚惜玉失魂落魄地坐在那里,呐呐地说:“今儿是长姐的大喜日子,爹娘让我去给长姐送嫁呢,毕竟她出了这个门,以后想见她就难了……”
齐润怡恍然,说道:“你爹娘说得挺对的,映玉姐姐今儿出嫁,以后就是别人家的媳妇了。”然后想到什么,又道,“不过你刚才那话不太对,映玉姐姐大喜的日子,你提那些作甚?”
她来之前,母亲还特地叮嘱她,让她今儿除了喜庆话,啥也不要说。
齐润怡人并不聪明,知道母亲不会害她,牢牢记住这点。
是以刚才听到褚惜玉那话,她就觉得不太妥当。
褚惜玉低下头,一脸落寞之色,“我知
道因为我和荣亲王世子的事,府里的人都不高兴,连累长姐的名声也不好,这事确实是我对不起她……”
齐润怡眨了眨眼睛,点头道:“你这么想是对的……”
“对什么对啊!”
孟月盈终于受不了,一把将齐润怡往旁一拉,自己上前,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褚惜玉。
“月盈……”
褚惜玉被她气势汹汹的模样吓到,有些瑟缩。
孟月盈深吸口气,脸色不好地说:“你明知道今天是映玉表姐的大喜日子,就算有天大的仇怨,也应该做出一副高兴的模样,高高兴兴地送她出嫁。可你看看你刚才做的那些,丧着张脸过去,还说那些话……你这是想膈应人吗?”
褚惜玉顿时急了,“我没有!”
“没有?可你所做的哪件不是在膈应人?”孟月盈寒着脸,“还是你其实后悔了,看到映玉表姐穿着皇子妃的冠服,热热闹闹地出嫁,大家都在恭喜她……你后悔了?”
两人是表姐妹,而且是同年出生,自幼玩在一起,感情好得像亲姐妹。
所以孟月盈对褚惜玉还是挺了解的,知道她喜欢被众星捧月,享受父母长辈的宠爱,享受世人对龙凤胎带来的祥瑞的赞喻,更喜欢处处压人一头。
而这些都宠坏了她。
褚惜玉其实也没什么坏心,只是年轻的女孩家总有些虚荣心,特别是有个不受宠的长姐在前面,衬得她风光无限的同时,也从来没将木讷不受宠的长姐放在眼里。
以往她对褚映玉的某些好,不过是一种高高在上的施舍和怜悯。
直到两人的处境对换,褚映玉突然成为备受赞喻的那个,甚至还要风风光光地嫁给七皇子。反观她,行差一步,千夫所指,人人都骂她不检点,婚事也没着落。
这样的落差太大,褚惜玉接受不了,就算她不承认,心里肯定是有后悔的。
被她这么直白地点明,褚惜玉哪里受得了,激烈地说:“我没有!我真的只是去见见长姐,长姐有一桩好亲事,我也是为她高兴的!”
她怎么可能后悔?只是有些不是滋味罢了。
孟月盈冷笑,“你既然高兴,那就做出高兴的模样来,而不是像个被抛弃的怨妇,说那些不得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