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月把孩子给偷走了。单单在廊市,有狐仙偷子的案件就有十三起,让老百姓苦不堪言。十三个孩子,就是十三个家庭的悲剧啊。”
节目录制和播出虽然不是同时,但播出后的弹幕对于这段话,有和沈司星几乎一样的想法:“拐卖就拐卖,推到狐仙头上干嘛?”
另外一部分观众的关注点则落在这组参赛选手的颜值上:“美女,崽崽,帅哥,老头,好奇幻的组合。”
“什么帅哥?明明是小美人!”
“这沈司星就是个小白脸,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拧瓶盖都费劲,请他来到底有啥用?”
“或许……起到一点净化眼睛的作用?”
廊市离首都不远,节目组的大巴没多久就驶入市区,拐进一个老式小区。
树影婆娑,电线杆上贴满狗皮膏药,单元楼门大开,楼道昏暗,仿佛午后的阳光照不进来一般。
沈司星跟在队伍最后,爬上三楼,进入一户人家。
这家人姓陈,是一对中年夫妻和他们的儿子,据他们声称,八年前,他家刚出生没满百日的小女儿在家中凭空丢失。
警察来过无数次,甚至把陈家夫妻俩和大儿子都列做嫌疑人,但最终还是没能找到失踪婴儿的线索。
镜头对准失去女儿的母亲,她才不到四十岁,却已是两鬓斑白,脸颊落满色斑,说话时嘴角下撇,显出三分苦相,失去女儿的痛苦有如狂风侵蚀岩柱,在她脸上落下了一道道去不掉的痕迹。
“那天是农历三月十五,月亮很大,很圆。”可怜的女人回忆道,“晚上七点左右
,我给闺女喂完奶,把她放到小床上,就想着把奶瓶放去厨房。等我回来,她就不见了!()”
我把家都翻遍了,又让我男人和儿子一块找,怎么也找不到。一进一出不到一分钟,怎么会不见了呢??()”女人说着说着,就掩面而泣,“家里人都怪我,怪我没看好她……知道月圆夜有狐仙,为什么不把窗户关好?”
屏幕内外,所有人都陷入了揪心的沉默。
老陈抽了口烟,长叹一声:“我没怪你……狐仙要带走我家闺女,就算关上窗也拦不住。”
陈家大儿子小陈,今年十七八岁,妹妹失踪时他才十岁左右,家庭突遭变故,他也在压抑的环境中孤独地长大,眼下正是年轻气盛的年纪。
小陈把拳头砸在茶几上,愤愤道:“偷别人家的孩子,算他奶奶的仙?”
沈司星深以为然,点了点头。
寻人寻物不是沈司星所擅长的方向,于是,当伊涅斯拿出通灵板,清玄道长取出一张黄纸,询问失踪女婴的生辰八字时,他往沙发角落挪了挪,手指勾着卫衣兜帽的松紧绳,假装那是陆廷川的头发。
弹幕见状,纷纷嘲笑:“仿佛看到了跟学霸一起上提高班的我,什么都不会,只能装鹌鹑。”
“你们懂什么叫有自知之明?”
“总比不懂装懂拖后腿强。”
“星星是有社恐吗?从头到尾没吭一声,在角落种蘑菇,呜呜呜什么萌物!”
“怕了你们这群女的了,见个男的就无痛当妈。”
“你男疾男户?”
伊涅斯·钟把通灵板铺在餐桌上,请陈家人逐个过去,握住他们的手,挨个询问八年前的情形。
客厅的吊灯光线昏黄,直直打在伊涅斯脸上,落下诡谲的阴影,让她看上去颇具神秘感。
沈司星投过去好奇的目光,见伊涅斯闭上双眼,手里举着一条水晶吊坠,在通灵板上摇晃,口中念念有词。
忽然间,伊涅斯两眼一翻,镜头里只能看到一对眼白,发出一阵喑哑的喉音,口音浓重,与方才全然不同,好像有一个老妇人在借着伊涅斯的喉咙说话:“我看到了……”
所有人屏住呼吸,听到伊涅斯喃喃:“银色的,水一样的月光越过窗台……一团黑影,长长的尾巴,有一米多长,堵住了窗口。还有,那是什么?狐狸的眼睛?是了,狐狸,它抱走了女孩……”
“现在,不,不对,昨晚,女孩出现在河边,我听到了她的笑声。一条河,我们该顺着河去找。”伊涅斯阖上眼皮,浑身打了个寒噤,像闷了一口苦药。
“当真?”
陈家人面面相觑,虽然他们早有猜测,认为是狐仙偷走了孩子,但这话从一位灵媒口中说出来,就有些不可思议的感觉。
弹幕亦有同感:“伊涅斯是根据陈家人的说辞现场瞎编的吧。”
“我上我也行。”
怀疑的目光针扎一样刺在伊涅斯脸上,清玄道长冷哼一声,吹动一缕胡须。
() 唯有沈司星不动声色,目不转睛地盯着伊涅斯的水晶吊坠。水晶没被抛光过,看起来很粗糙,无法折射光线,但在沈司星眼中,那块水晶闪烁着鬼火般的荧光。
有点东西,他想,居然是货真价实的法器。
伊涅斯收起通灵板,小心把水晶项链挂回脖子上,留意到沈司星的视线,眨了眨眼睛,抛过去一个善意的微笑。
轮到清玄道长了,刚才他已问过陈家人的生辰,尤其仔细问过女婴的八字,用紫微斗数掐指一算,就得出结论:“孩子还活着。西北方向,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