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道,胡黄白柳灰,胡即狐,乃五大仙家之首,在民间,尤其是东北很受敬仰。”
“那另外四家是?”
沈司星见过供奉柳仙的神婆,于是轻声道:“黄鼠狼,刺猬,蛇,老鼠,受人供奉是就叫大仙,无人供奉的便是精怪。”
“呀。”阿妙被他突然出声唬了一跳,躲到清玄道长身后,探出半个头来,眼睛一眨一眨,脸上写着好奇和畏惧。
“是了,沈……沈小友说的不错。”清玄道长抚掌道,“但狐仙极为聪慧,轻易不与人交恶,为何会找上门来恐吓我们?”
沈司星同样不解。
朱河县的这家酒店不算高端,浴室挤了三四个人就显得十分拥挤,几乎无法转身,排气扇风声嘈杂,令人心烦意乱。
伊涅斯收拾
() 好惊惶的情绪,镇静下来:“出去说吧。”
“嗯。”沈司星点头,继而绷着脸,拎起浴缸里死鸡的脖子,丢进垃圾桶,系好垃圾袋。
他全程面无表情,眉头都没皱一下,就好像他拎的不是一只死鸡,而是一只废纸团。
水龙头打开,冲刷干净指缝间的血液。
沈司星适才回头,见所有人神情复杂如同便秘,疑惑道:“怎么了吗?”
“没,没什么。”伊涅斯讪讪。
沈司星抬手关掉排气扇,浴室遽然安静,头顶传来细微的窸窣声。
下一秒,沈司星眼神一暗,两步踩上马桶水箱。他身姿灵巧,平衡感极佳地在狭窄的水箱上站稳,踮起脚尖,顶开一块铝扣板。
昏暗的吊顶通风管里,对上一双猩红的眼睛。
沈司星眉心轻蹙,借着铝扣板遮掩,卡住摄像头的视野盲区,甩出发娑婆,一缕缕湿发嗖地缠住屋顶的畜生。
“这是?”清玄道长上前一步,看到沈司星手里的东西,睁大了眼睛,“狐狸?”
一只姜黄色的狐狸脑袋朝下,四肢勾起,身体弓着,黑糊糊的嘴巴张开,吱吱大叫,疯狂地挣扎。
沈司星拽着狐狸尾巴,轻声命令:“不许动。”
他分明什么也没做,长得也柔弱可欺,可周身散发着阴嗖嗖的凉气,让姜黄狐狸体会了一把刻入骨髓的压迫感。
狐狸垂下爪子,像只烧鹅一样挂在沈司星手中,一动也不动。
弹幕傻眼:“让你不动,你小子就真不动?挣扎啊?”
“剧本,绝逼是剧本!”
“抵制动物表演!!!”
“杀鸡也是剧本?沈司星的身手也是剧本?刚才他一眨眼就往上蹿,手起刀落逮到狐狸的速度,一看就是练家子。”
“嘿嘿,小福尼可爱捏。”
虽然不便在普通人面前出手,但还有个小女孩下落不明,这狐狸出现的时间又实在蹊跷。
沈司星想了想,还是把狐狸拎出浴室,用酒店房间里的竹编脏衣篓扣上,隔着竹筐空隙问:“浴室里那只鸡是你杀的么?”
狐狸梗着脖子,摆出副死狐狸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沈司星横它一眼,瞳孔划过一丝红光。
摄像机凑到近前,清楚拍下姜黄狐狸蜷起前肢,贴在胸脯前拜了一拜,像在对沈司星作揖,接着,冲沈司星呲了呲牙,露出他牙缝里的血迹,和几根鸡毛。
沈司星:“……”
这是认账了。
沈司星接着问,狐狸有何目的?谁派它来的?跟传说中那些拜月的狐仙有关系吗?
又问,廊市丢的孩子,是不是它做的?八年前有个姓陈的小女孩丢了,知道她在哪儿么?
姜黄狐狸被一个个问题砸得头晕脑胀,两爪抱着脑袋,捂住耳朵,转了个身拿肥嘟嘟、毛茸茸的屁股对着沈司星,大尾巴还在因为害怕而颤栗。
如此通人性的举止,让摄影
师啧啧称奇。
伊涅斯斜坐在蒲团上(),兴致勃勃地看着眼前的奇景?()_[((),感叹道:“美国也有出马仙的堂口,但他们都没有你这般对于小动物的控制力。”
沈司星否认:“我不是出马仙。”
他不走出马的路子,这只狐狸只是……比较害怕他而已。
思及此,沈司星也觉得奇怪,从小僵尸阿妙到狐狸精都对他表现出了莫名的恐惧,这种情况在此前从未有过。
是他的修为又有长进,还是,陆廷川在他身上留下了什么印记?抑或是气息?
僵尸、精怪,诸如此类非人的事物害怕来自酆都的气息,也在情理之中。
不知为何,这个想法让沈司星很开心。
他扬起嘴角,却不知他突如其来的笑容在镜头里有多瘆人。
“妈妈,我害怕!”
“沈司星的气质是真的怪怪的欸。”
“有没有高能预警?急急急!”
“哎?”伊涅斯问,“不是出马仙,那你的师承是?”
师承酆都大帝陆廷川。
这话说出去未免有吹牛逼的嫌疑,沈司星含糊其辞道:“我师父不让说,我就是个普通的天师,没什么好说的。”
弹幕大笑:“以后惹出祸来,千万别报出为师的名号。”
“《普通》”
姜黄狐狸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