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望枝服软了(3 / 4)

春山藏枝 宇宙第一红 3230 字 10个月前

怦跳起来。

她纤细的手指抓着自己的衣角,直直的望着窗外的人。

她要不要走?

她嗅到了北风混雪的味道,冷冽,刺骨,会穿透人身上的每一件衣服,不管你穿的是夹棉蜀锦玉还是草衣,都会被冻的瑟瑟发抖,那风会从人的鼻尖一直冷到肺里,将牙齿都凉的发疼,每呼出的一口气,都会在空中变成一口浓浓的呼雾,“呼”的化在漠北的山脉里。

但,自由。

可以脱离这些小厮的看管,可以甩掉那可恨的林鹤吟,可以不再做什么妾——

想起这些时日来受的委屈,虞望枝真的想什么都不管了,只当做自己是一个软弱的,没有能耐的,见到困境就低头的废物,谁来帮她,她就跟谁走,一头撞进这土匪的怀里,左右他在这林府内来去自由,带她走,离这些烂摊子远远地便是!

但是,她真的跟着土匪走了,之后呢?

林鹤吟对她不好,欺负她,另起它心,叫她做妾,但是这土匪对她便好了吗?

这土匪看上了她的美色,将她抢走,虽说没有强行碰她,却也是逼着她服从,与那林鹤吟又有何异呢?

她是想从林府跑出去,但并不是想从林府的火坑里,跳到土匪的刀山里。

她不想为人鱼肉,她想要跟谁在一起就跟谁在一起,而不是被别人逼着、救着,被迫成为别人的附属物,被当成一个漂亮的摆件。

这土匪给她的,也不是真正的自由。

她若是真肯低头,之前林鹤吟说要她为妾,她便低了,当初她没有在林鹤吟的威胁下低头,现在,自然也不会在这土匪的面前低头。

她天生就是个犟种,瞧着貌美柔弱,好似谁都可以来攀折,但是她骨头里却有一种宁死不折的劲儿,她是枝头最傲的一朵海棠,谁都折不了她。

压在她身上的风雪越盛,她的脊梁挺的越直。

——

她在迟疑的时候,廖映山在看她。

她是极美的,眉目旖旎若那招摇海棠花,白的面颊,粉的唇瓣,干净的没有一丝油脂气的脖颈与纤细的腰背,每一处都美,似是天青笔细细勾出来的画中仙,三分月光一映,便要随着风飞起来一般。

廖映山见了她,便觉心内火热,牙根发痒,看她的一眼,都能察觉到自己的血肉比上一眼更烫。

隔着一扇窗,廖映山几乎都要嗅到她身上淡淡的幽香了。

他迫不及待的想将她拥入怀里,听她哭到哽咽,捏着她纤的腰,嫩的腿——

而此时,窗内的姑娘终于开口了。

“我不会跟你走的。”

那声音中还带着几丝哭音,可却透着几丝掷地有声的意味,随着呼啸的北风一起钻入到廖映山的耳廓中,寒意四散,将体内的火气全都吹散,使人筋骨发冷。

廖映山抬起眼,如刀锋般锐利的目光毫不留情的刺在虞望枝的面上。

他本就生的凶,眉浓眼戾,高壮凶恶,浑身都绕着吃人般的血煞气,叫人瞧了都心跳发紧,平时收着些还好,今日这般全奔着虞望枝落下来,叫虞望枝呼吸都滞静了些,心底发慌。

“林鹤吟要另娶他人,迫你做妾,你也不肯与我走?”寒风又吹过两息,廖映山才开口问她。

虞望枝怕的都不敢说话,向后退了半步,细美的柔荑攥紧了窗板,咬着牙看了他一眼。

还是那副没什么表情的模样——他这人,像是天生不会笑,不会恼一样,不管虞望枝说什么做什么,他都只是那般冷着眉眼瞧她。

想起来之前被他抢走、关起来的日子,那窗内站着的姑娘原本委屈的泛着红的眼眸渐渐又冷下去,浮出来的泪花也都被她自己憋回去,再抬眼瞧廖映山的时候,已是满面坚毅。

她的手指握着窗,声线紧绷着,又轻又细的飞快说道:“没、没错,我就是喜欢林鹤吟,我这辈子都不会跟你在一起的,他怎么对我我都喜欢他!我给他当妾也高兴!”

“你不要再来缠着我了,我马上便要和他和好了,你快从我的屋舍里滚开,否则我便要叫人了!”

说完最后一句话,虞望枝一把将窗户关上,转过身用后背牢牢压着窗,她的目光盯着破败的小屋与自己的足尖,只觉得心跳如擂鼓,擂的她眼前发昏。

冰凉的窗木隔着她的背,她这才发觉,不知何时,她的冷汗已经浸透了衣衫,要靠着窗才能站住。

她缓了好一会儿,才发觉那土匪没有冲进来杀她,也没有将她强行抢走。

虞望枝鼓起勇气,小心回过身来,将窗户打开一条小缝,偷偷往外面看。

院内凄清寒骨,月光落在地面上,皎洁寂静,远处是郁郁葱葱的松木,远远望去,如同一道道黑色的剪影,什么都看不清。

一眼望去,是瞧不见那土匪了。

人应该走了吧?

她也不知道那土匪为什么非要执着于带她走,也不明白那土匪为什么不再一次强抢她,而是非要问她,但是她都那般言语了,那土匪应是不会再来了。

虞望枝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缓慢地用被冷汗润湿的指尖将窗户重新推上,这才抚了抚胸口,缓下了心神。

这么硬挨下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