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脊背:“这可不是对我的承诺,阿一。我并不在赛场上,这承诺应该是对你自己的才对。” “而且,谁输谁赢,没到最后可不好说。” 他松开手,平静地说:“下次会赢的。” 岩泉一深呼吸,缓缓吐出浊气,像是把不甘吞咽下去般,“好。” “阿一,这么软绵绵的声音可不适合你。”九重鹰故意撩拨他,“难道阿一是那种输过一次就一蹶不振的人吗?” “……怎么可能啊!” 岩泉一瞬间恢复活力,用冒着火的眼神瞪了他一眼。九重鹰无辜的比了个投降的手势,又从口袋里拿出巧克力扔给他。 “彻呢?怎么没和你们一起出来?” 岩泉嫌弃的接过巧克力,“你还真是喜欢甜食……那家伙和小松前辈一起出去了。” “小松……是那个个子高的副攻?” “嗯。” “我记得他好像是你们的主将吧,已经六年级了。” “对啊,打完这场就要退出排球部了。”岩泉一说,“小松前辈说之后要努力考虑升学的事。” 他瞥了一眼九重鹰的表情,不耐烦的指了个方向:“出来前我看到他们应该是去那边了,快点去把及川那呆子给我抓回来,不然就把他一个人扔到这里让他自生自灭!” “遵命。” 岩泉指的方向通向一条通道,摆有绿植,方向比较偏僻,基本不会有什么人过来。日光从窗外倾洒进走廊,九重鹰踩着植株盆栽的影子脚步轻快的向更深的地方走去。 在没看到人影之前,风就带来含着哭腔的对话。 “对不起,及川。如果我再坚定一点的筑起第一道防线,是不是就不会输给白鸟泽……” “……别在意,小松前辈。”及川彻的声音,“我们都是第一次见左撇子打出来的球,他的力道和小岩差不多,又带上了旋转,接不到也没办法。” “但是我知道,我能拦下来的。”懊恼的声音,是小松,“我只是……我只是怕了。我害怕他的球能把我的手指打断,所以无意识的留出了空隙。” “……” 九重鹰慢慢停下,他躲到走廊拐角的地方,靠着墙壁听着这段对话。 一墙之隔,及川彻沉默下来。他难得露出如此剧烈的表情,不甘心和失落,还有怨念将他的脸糅合地扭曲:“只是一场比赛而已!”他大声说,“下一场好好准备,赢过他们就好了!” 小松苦笑,“……这可能是我打的最后一场排球了。六年级的会很快退部,忙于升学……今后会不会继续我也不知道。……你看出来了吧?我其实很害怕去做拦网,感觉压力好大。” “……” “我虽然赢不了了,”小松上前几步,鼓起勇气按着及川的肩膀,“但是你可以,你和岩泉可以。平时也只有你们两个会那么认真的去研究排球,部活结束后还会再去俱乐部训练。” “……这算是托孤吗?小松前辈?” “如果你这么想那就算是吧。”小松说,“带着我的份,一起赢下去啊,主将。” “……会的。” 小松退后几步,抬起脚将及川彻扔在身后。九重鹰直起腰,正好和走过拐角的小松撞了个正着。这位声线一直只有轻微波动的主将出乎意料的狼狈,泪水络绎不绝的连成串往下掉。 看到九重,他愣了一下,有点不好意思,却又有点轻松的指了指身后。 九重鹰在他开口前抢先说:“那家伙交给我,小松前辈,其他人都在车上等着。”他并未对对方的狼狈置喙什么,礼貌的冲他点头。 “谢了,九重。” 他目送着小松挺起胸膛走出视线,又靠在墙上等了一段时间,才走出去。 及川坐在长椅上,双腿直愣愣的伸的笔直,脚却摇晃着。他两手撑着椅子边缘,听到声音,抬起头看了九重一眼。 “呀。”他打了个招呼。 九重鹰毫不客气的在他身旁落座,把他挤到一边。及川彻小声抗议:“干嘛啊,那边位置不是很大么。” 他笑了两声:“打的太逊了。”接着,悠闲地补充,“还说想要对面崇拜你呢,结果反而被对面打爆了。” 及川彻蔫吧地瞪他,“我知道!我知道啦!你不用再重复一遍!” “输的感觉怎么样?” 及川彻皱皱鼻子,好半天才说:“感觉好差。” 两人又有一搭没一搭的拌了两句嘴,直到及川看上去也没最开始那么魂不守舍了,九重鹰才重回刚刚的话题。 他说,“会赢的。” 没头没尾,及川彻却听懂了:“……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他喃喃道:“我做的还太少了……技术也不过关。但那个混蛋家伙的左撇子真是犯规——啊啊啊好烦!回去就拉着小岩再去练一百个发球!” “……放过阿一。” 他哼了两声:“虽然这次没能赢,但是及川大人表现的也很帅!以后我也会更加厉害!”他鼓了鼓腮帮子,“所以、所以以后一定会赢的!”他猛地扭头死死盯着被他吓了一跳的九重鹰,大喊,“所以!你——” ……以后也要好好看着—— 及川彻的又一次用亮的惊人的眼神盯着他,身体下意识前倾着,头顶落着夕阳暖洋洋的余晖,像是无声的宣告。 在九重鹰的视野里,一切都那么清晰。 他动了动嘴唇。 “——”悠扬的音乐旋律打断了及川的话,手机在外套口袋里欢快地播放着来电铃声,丝毫没有打扰到谈话的愧疚,一边不住震动着。 “抱歉。”九重鹰深吸一口气,从口袋掏出手机。 及川彻被打断,有点不爽的摆手:“接吧接吧。” 九重鹰按下接听键:“喂?” 先是轻轻的呼吸声。 然后对面听筒里传出的声音,变成小心翼翼、又有些尖的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