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彻云霄,让远隔万里的九重鹰忍不住担心今日的及川会不会真的血溅当场,“打了电话又不说话!把手机扔给我干什么!” 一直挂在嘴角的,连他自己都没发现的笑容迟缓的落了下去。 糟糕,是在外面坐太久了吗?怎么感觉拿着手机的手冻的想要缩回去。 他换了个姿势,有点无奈的说:“喂?及川大人在吗?”这种用着敬语的称呼往往是及川彻用来自夸时才会用到,九重鹰极少这么叫他。听筒那边一片安静,九重鹰也不着急,干脆趁这段时间用手指在雪地上画了几个简陋的小人。 他没什么艺术细胞,是被美术老师怎么努力都扶不上墙的程度,画出来的脸也歪歪扭扭,倒八字眉、撅起的嘴、不高兴的表情,却也莫名生动搞笑。再在旁边加个小小的对话框—— “……噗。” 及川彻晃晃悠悠,极其不情愿的撅着嘴在岩泉一的威胁下接过电话,刚刚将手机举起,就听到不告而别的某个混蛋分外清晰的一声憋笑。 及川彻:“……” 绷着的脸控制不住,他大怒:“你笑什么!!” 九重鹰忍不住:“咦?我还以为只有阿一在呢。”声音故意装模作样,“你是哪位?” “你明明听到小岩的话了吧!”及川彻大叫,“还是说小岩的表达能力已经和他的脑子一样已经退化到大猩猩的程——疼啊!小岩你干嘛打我!?” “我很乐意让你变成连大猩猩都不如的废品。”另一个声音阴森森的威胁。 最后干脆那边的两个人又吵了起来,你一句我一语像极了漫才表演,期间伴随着各种噼里啪啦的打斗声,只是听着就觉得热闹。 九重鹰再也控制不住,大笑出声,笑出了眼泪,连腹部也隐隐作痛。 岩泉一从及川彻手里抢过电话,语气很危险,“看热闹看的很开心吗?” 九重鹰断断续续的说:“这不叫‘看’热闹啊,阿一……这顶多叫听热闹。”他语气一肃,“多谢款待。” 岩泉一,“……” 他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旁边立刻传来及川彻的告状:“你看他是不是很过分啊小岩!” “你也给我闭嘴!”打不了远的他还打不了近的吗! “呜哇!为什么又打我??!” 天色愈暗。 但光却从远处亮起。 由远及近,富有规律节奏,犹如一条星河般逐渐亮起。但只要定睛一看,就会发现这只是陌生街道为了照明所亮起的路灯。 只是短短几秒,路灯的光便撒在九重鹰的肩膀上,代替了那些薄雪,将他从黑暗中推进光亮。 恰巧那边吵架的两人终于停下,拿着电话的人从岩泉一变成了及川彻。 “我听到了。”他蓦然道。 九重鹰惊讶地挑眉:“听……啊,是吗。” 他没有追问的打算,及川彻也没有解释的想法。 “你这个让人火大的混蛋给我等着。”他咬着牙说,字字坚定,“在东京给我老老实实的等着——我一定会站在那个赛场上!到时候来应援的人绝对能多到让你踮着脚尖也看不见及川大人——” “踮着脚尖也看不到吗?”九重鹰望着雪地上那个丑陋的小人,忍不住又勾了下嘴角,“你说的太令人伤心了,彻?” “哼!” “……哼什么哼啊,你是猪吗。”岩泉一接手电话,似乎是又给了及川彻一下。随后他在及川彻的抱怨声里,声音微沉,“不用我解释你也能明白吧。” 九重鹰感慨:“真可靠啊……”随后回答,“嗯,我明白。”他低头又在丑陋小人的旁边加了另一个刺猬脑袋的小人画像。 他笑着:“东京——”见。 话没说完,突然,一团冰冷的东西毫不客气的砸在他的脑袋上! 九重鹰头被砸的一歪,瞬间懵了,只觉得脸颊一片冰冷,随即而来的便是隐隐麻木的微疼。能激起人一身寒意的雪碴子沾了一头,视线下落,只剩下半边完好的雪球滚落在地,骨碌碌,把他为及川和岩泉画的大作搅了个稀巴烂。 九重鹰:“……” 他瞪着那剩下的半个雪球不可置信,某一瞬间甚至怀疑起是不是远在宫城的岩泉一被他气的用意念扔了个雪球过来。 总之是伤害不大,侮辱性极强。 他长时间的停顿让电话那头的岩泉一唤了两声,“鹰?阿鹰?怎么了?” 九重鹰捏着电话,并未第一时间回答,而是四处张望——“刚刚有人用雪团砸我。”他阴沉沉的叙述,登时听到及川张狂的大笑。 很快,视线凝固,九重鹰对着话筒说了一句:“找到了,下次再聊。”便不再管及川彻即使被岩泉一物理制裁也还要嘲笑的声音,径直向街角走去。 他脚步向来放的安静,又将街道清出一片干净的地方,没有积雪,也就不会有踩在雪上的吱呀声。于是身影像是只发现猎物的猛禽般,无声绕了一圈,来到丝毫不知自己大难临头的凶手身后。 街角有两个脑袋惊慌失措的凑在一起。 “怎么办啊治!” “我怎么知道!是侑扔的雪团吧!” “那还不是因为你躲的快!而且我怎么知道那里会有人啊?!” “打不中我还找借口,真菜。” “你好啰嗦!” “总之先去道歉吧?如果对方不同意就干脆让他随意处置你好了。” “要去治去!反正你和我长的一模一样吧!” “你在耍什么赖?!” 两个人说话都带着关西腔,只是一个说话喜欢高高扬起,另一个故意压低语调。说着说着还突然起了内讧,互相瞪着,你一句我一句毫不相让,就差把对方脑袋按在雪地里清醒清醒。 而且,这两个人互相的称呼也有点耳熟。 这让古怪的熟悉感让九重鹰没有第一时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