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了出来,这位不速之客敏锐的发现了谁才掌握着决策权。 “之前就有过这种情况……”他哼哼唧唧的小声辩解,“吃药睡一觉就好了……小黑,不要去医院。” “小黑?” 九重鹰一愣:这不是还是不清醒?他和祖母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里的为难。最后九重优提出个折中的建议:“先试试降温,让他把退烧药吃了。如果情况还没有好转的话,就送他去医院。” 病号立刻小鸡啄米般点点头。 解决了一件事后又要烦恼如何联系病号的家人。九重鹰端着米粥,顺便把少年的背包也捎了上来。房间昏暗,床铺鼓出个小山包,另一道略有沉重的呼吸起伏。他走过去开了夜灯,又调整了一下少年额头上放着的冰袋位置。 手挪开的时候,一双不知何时睁开的棕黄眼睛也露了出来。九重鹰顿了顿,“醒了?” “嗯。” 后者像是终于清醒过来,眨眨眼,自以为幅度很小的观察着周围。九重鹰把他扶起来,让他靠着柔软的抱枕,“垫垫肚子吧?”他递过米粥,虽然是商量的句式,口吻却带着强硬。 “你叫什么名字?”他托着下巴,看着小口小口喝着粥的少年。 “孤爪……”黑发少年躲避了他的目光,“孤爪研磨。” “我是九重。”他接着问,“还记得家人的联系方式吗?” 等到孤爪夫妇匆匆赶来的时候,孤爪研磨已经退了烧,正抱着靠枕缩在九重鹰旁边看他打电动。他们一来,孤爪研磨就受惊般的直起腰,九重鹰随着他的动作一起看了过去。 “伯父伯母好。”九重鹰迅速站起来,“孤爪君已经退烧了,不过保险起见,”他不顾身后露出嫌恶神色的少年,继续说,“可以带他去医院再检查一下。” “抱歉,这么晚打扰了……”孤爪夫妇连连道谢,“真是麻烦你们。这孩子这么晚没回去,我们找了好久。” 孤爪研磨慢腾腾的挪到父母旁边,垂下眼,听着耳边传来的对话。 他们住的其实离九重家并不算近,也不知道孤爪研磨是怎么拐上和家截然相反的路,最后迷迷糊糊的蹲在九重家的门口。 两家人又寒暄了几句,孤爪夫妇又不好意思这么晚继续打扰,便提出了告辞。临走前,孤爪夫人推了推儿子,示意他道别。孤爪研磨恹恹的垂着头,“谢谢……”他小声说,“还有,再见。” 一只温热的手摸了摸他的头。 “再见,孤爪君。”九重鹰像是给小动物顺毛那样拍了拍他的头,“下次别随便倒在别人家门口了哦?如果是坏人就糟糕了对吧?” “……嗯。” 孤爪研磨不适应的晃了晃脑袋,试图把那只手晃下去,未果。九重鹰没注意到他的小动作,又摸了摸才收回手,低头看比他低一截的孤爪,“也要记好别人的名字——我可不是那个小黑。” 回家的路上,孤爪夫人小声关心着儿子。说着说着就忍不住笑:“研磨,你把那位九重君认成铁朗了吗?” 孤爪研磨躲避视线:“……因为都是黑头发。” “但是发型不一致吧?”孤爪先生发现了盲点,“黑尾家那小子的头发那么乱,和九重的根本不一样嘛。” “有什么关系……”孤爪研磨说。 孤爪夫人不急不缓:“但是,研磨也是黑头发,但研磨就是研磨呀。把研磨认错,你也会不高兴的对不对?” 孤爪研磨:“……” 他不高兴的偏过了头。 …… ………… 九重家,送走客人后,九重优捧着脸:“呀,孤爪君真是可爱,感觉像是毛茸茸的小动物……”她故意瞟了一眼孙子,“和阿鹰站在一起就更像了。”具体点说,应该像是高大的鹰隼和尚处于幼年期,一爪子就能被鹰隼抓起来的猫咪。 九重鹰无奈的扯了下嘴角,他比划了一下身高,“因为孤爪君比我矮的原因吧。” “说起身高,”九重直也抖了抖报纸,露出一双眼睛,“鹰,你是不是又长高了?” “有吗?” 九重优往后退了几步,“好像是这样……阿鹰,你的裤子又短了。” 九重鹰低头,抬起脚晃了晃。裤腿可怜巴巴的窜到了脚踝上方,“我才发现。”他蹬直腿,耸耸肩。 “已经快比老头子高了。”祖母笑了起来。祖父不高兴的瞪了两个人一眼,把报纸扔下站了起来:“这小子还差得远。”他咕哝,颇为自得的看着眼前比自己低了小半个头的孙子。 他走回自己房间时窗外下起了雨。 雨幕从远及近,落在窗沿时溅起朵朵水花,有些撞在玻璃窗上,划出一道蜿蜒丑陋的水痕,扭曲了窗后看向远方的灰眼睛。他很快从窗户前走开,拉上窗帘,坐在亮起的屏幕前。 戴上耳机,便听到相隔千里外的声音。及川彻正百无聊赖的抱怨无聊,岩泉一偶尔搭话,语气已经麻木的仿佛机器人回应。屏幕中的游戏角色因为无人操作而开始做待机动作,一袭黑衣的骗术师旁边那个穿着公主裙的少女角色正左碰碰右撞撞,最后干脆在骗术师旁边跳起了舞。 “我说,阿鹰怎么还不回来?”他似乎摘掉了耳机,声音便有些模糊不清,“而且他刚刚还断我的麦!” 在等待孤爪夫妇过来的这段时间,九重鹰干脆开了游戏机打发时间,‘正好’撞上同样登陆游戏的及川彻,两人便组了队。孤爪研磨原本只是在旁边看,但在后来他们灰头土脸的又死在boss面前的时候忍不住出言建议。 九重鹰便干脆让出了位置让孤爪大展身手。只是及川彻打游戏也不消停,小嘴叭叭叭一顿输出,吵的人脑壳疼。九重鹰以往都是直接摘了耳机让他和空气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