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瞳孔中央。 接球的角度还掌握的不太好、拦网则表现的一塌糊涂、发球只能称得上差强人意、二传也不像是彻那样能和所有人配合……不,这点只有彻能做到吧。 扣球倒是因为看过牛若的所以有点明白:如果说他现在的扣球是‘子弹’,那牛岛若利的则是实打实的‘炮弹’。虽然两种都能置人于死地,可后一种要比前一种难防的多。 说起牛若……那家伙和自己以前很像啊。 和自己更加久远的以前。只是对方显然在一开始就找到了自己在意的东西,此后的数十年都为此追逐,脚步便不会再为路上的任何东西所停留。 他后仰放松的靠在椅背上,盯着天花板,实际上眼神并没有聚焦。 自己以前是什么样子的呢? 电脑的扬声器中传来微弱的杂音,一道女声出现在网络所连接的另一头。九重鹰坐直了身子,在屏幕彻底亮起之前不着痕迹的将盛着饮料的玻璃杯推离了摄像头的范围内。几秒之后,一张温婉的脸出现在屏幕中央。 刚刚在昏暗空气中诞生的杂思和说不清道不明的焦躁在此刻仿佛水消失在水中。 九重鹰轻轻地笑了起来。 “……妈妈。” …… ………… 母亲的形貌变化很大。九重鹰凝视着她,却又发觉她外表并没有很大的变化:让她整个人都截然不同的也许是那彻底舒展开的眉眼、被盘的精致的长发,以及嘴角啜着的浅笑。即使她笑起来眼尾上有了细微的皱纹,却感觉更加年轻了一样。 鹤见澄子煞有介事的拿远了手机,端详了一会:“变瘦了。”她严谨的评价,“脸上一点肉都没有了!你有好好吃饭吗?” 九重鹰失笑,眼眉放松的弯了起来:“当然有。偶尔我会去隔壁及川阿姨那里蹭饭。” “美和子那里吗?”鹤见澄子吸了口气,“真想吃她做的小饼干……啊,不过你现在可不能超量摄入甜食哦?不可以像以前那样管不住嘴,你也不想这么大了还要和小朋友们挤在候诊室看牙医吧?” 也许这是每一位母亲都会拥有的通病——不管她们再骄傲艳丽,或是风尘仆仆,在面对孩子的时候,都会重拾那些琐碎的啰嗦和唠叨。 “我不是小孩子啦。”九重鹰声音放轻,“也不会像是以前那样一直吃甜的东西了。” “……那我还是希望你是小孩子。”鹤见澄子低声说。她顿了顿,重新扬起笑容,“在宫城过的还开心吗?” “从时不时就能看彻的乐子这点来说,还是挺开心的。”他回答,“前段时间他还因为上课睡觉被老师罚站,结果站着睡着而被抓去骂了一顿……唔,不过更多的时间,还是在打排球。”停了一瞬,“和他们一起打。” 不由自主的多说了些:“排球打起来还挺有意思的。每一球代表的不仅仅是我一个人,而是整支队伍一起……这种感觉很不错。” “厉害的人也有不少,不过最要紧的果然还是白鸟泽的牛岛。啊,就是彻和阿一一直念叨的那个,虽然彻总是叫他‘小牛若’……我想说很久了,为什么他总是喜欢给别人起一些奇奇怪怪的称呼?”叹了口气,“以前我听到他叫我还会不自在,现在已经毫无波动了。” 鹤见澄子安安静静的听着儿子难得的喋喋不休。从这段时间又研究出了个小菜到吐槽自己的朋友,家里的水龙头坏掉了于是自己想办法修好,到在学校的学习和社团活动的训练。都是些琐事,却让人感觉恍如隔世。于是眼眶发酸,却不能丢脸的在孩子面前失声痛哭,只能捏紧放在摄像头照不到的地方的手。 “妈,你在外面过的怎么样?”九重鹰汇报完毕,托着下巴瞟了一眼没有入镜的汽水,“你现在在维也纳吧?” 深吸一口气,眨眨眼,语气没有太大变化。鹤见澄子笑着肯定:“对,在维也纳,这里很漂亮。假期你要不要过来玩一玩?” “……有训练。”九重鹰有些迟疑,“排球部一般会在假期安排合宿和远征……” “这样呀。”鹤见澄子看着屏幕对面的俊朗少年有些不知所措,打断了他想要说的话,“那就等你空闲的时候,妈妈带你去这些年我去过的地方好好转一转,好吗?” “好。”毫不犹豫。 “最近我又写了一首曲子,要听吗?” “要。” 鹤见澄子于是站起身,短暂的从镜头里消失。再次出现的时候,手中拿着一把小提琴。阳光从高大的落地窗倾泻而下,她站在一地暖光中,轮廓被光渡出一道耀眼的金边。 她放松的赤脚站在地面上,挺胸、收腹、直背、垂肩。头微微扬起,将小提琴轻轻放在左侧的锁骨上。整个过程安静、虔诚、优雅,好似一座教堂中的圣母像。 第一个音符从琴弦上溜了出来,在几个揉弦后,音符渐渐成双。 这是她写的第十四支曲子。 起先音调低沉而单调,像是人在黑夜中奔跑;随后变化增多,温柔的声调像是星星在注视着奔跑在黑夜中的人,逐渐变得轻快,又好似星星落在人的手掌,成了明灯。可黑夜变化无常,有风也有雨。星星的火消失了,暴风雨来临,带来了紧促激烈的颤音;人在黑暗中被淹没了,一声拉长连续的长音——只剩下黑夜。 然后,慢慢地,渐渐地,星星出现了。星星由火组成,由那消失在黑夜中的人组成。它前进着,奔跑着,它不在逃,而是在寻找—— 如泣如诉,悠远绵长。 鹤见澄子温柔的摸了摸自己的朋友。她又看向隔着屏幕,隔着5000多英里大地和海洋、隔着八个小时的时差的世界的另一端。那里有她生命的延续、她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