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都被气得绯红,看着谢稹玉,忽然想到他怎么知道自己陷入幻梦?
话在舌尖一转,桑慈道:“你入了我的幻梦?”
谢稹玉点头:“入了。”
“你看到了什么?”桑慈指骨越发用力。
谢稹玉却笑了笑,眉眼舒展:“看到我死了,你很伤心,趴在我身上哭。”
桑慈认认真真仔仔细细打量谢稹玉的表情,确定此刻他是真的在笑,她匪夷所思,可他这后半句话又令她有些面红。
想到谢稹玉入了她的幻梦,看到她为他哭的样子,不由生恼,语气也没有刚才那么沉,她只质问:“你怎么能笑得出来?”
谢稹玉不说话,只是搂紧了桑慈。
有些话他说不出口。
桑慈不满地想从他怀里钻出来,却又被他按在心口,她被迫听着他的心脏如雷,咚咚、咚咚,在耳畔响着,比寻常的频率要快很多。
她一下就顺了气,听着他久久没有慢下来的心跳。
好半晌后,谢稹玉才声音喑哑道:“我只是想到你会因为我的死而难过,便有些控制不住。”
桑慈被她这话转移了注意力,咬着唇想反驳什么,却又反驳不出来。
就算她说不难过,可他都入梦看见了。
“那些只是梦,你看,我还活着。”
谢稹玉垂着眸子,轻轻抚着桑慈的背,他的嗓音还有些沙哑,但语气肯定,似一把利剑斩下了她所有的惶恐。
他的气势也有些微微不一样,带着一种冷意。
桑慈下意识想去摸自己心口,可她被谢稹玉紧紧抱着,动不了。
谢稹玉又说:“关于叶子,等栖凤盛会结束,李扶南会前往那神树秘境,到时我们一同前往。”
这个叶子,不知还有什么禁制,必须弄清楚。
桑慈情绪平静下来,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谢稹玉松开了她一些,不紧不慢说起正事:“还记得在观礼台时,你踮起脚尖是在人群里找什么,你看到了什么?”
桑慈挣开他,坐起来,哼声道:“没看清楚,有人戴着根木簪,像是那日拍卖会上的扶桑枯木制成的,要不是你拉住我,也不至于没看清。”
说好的不动就不会入幻阵,结果她是没动,还是入了。
谢稹玉淡声道:“那根木簪,沈无妄戴着。”
说这句话时,他也跟着缓缓坐起来,静静看着她的反应。
若是可以,他不想提起沈无妄。
桑慈呼吸一滞,第一反应就是——沈无妄也在找叶子。
否则他怎么会无缘无故拍下那扶桑神木的残枝,且还是一截枯木。
可他为什么要找叶子?
那叶子对他来说有什么重要?
为什么她重生,沈无妄也会重生?
难道他们两人的重生都是和叶子有关?
那么,他是否已经知道她是重生的?
应当还不知,或者,他还没确定她是否重生,也可能……他并不在意她是否重生。
若是他想要找叶子,那么,谢稹玉于他就很重要了,毕竟,上辈子是谢稹玉拿到的这叶子。
所以,沈无妄重生后没有立刻杀了谢稹玉的原因是因为叶子吗?
桑慈脑子里乱成一团的线团忽然找到了线头。
还有一个问题,谢稹玉为什么没有跟着一起重生?
有什么是她,不不,是‘她’和沈无妄做过,却没和谢稹玉做过的?
桑慈思来想去,却只想到一件事。
当初沈无妄要和‘她’神魂结契,结果那道魔息进来,被她的护魂咒挡了。
他并没有和‘她’结契成功,当然也没有和她结契成功。
难道,当初那一缕魔息还是沾上了她的神魂气息?
恶心!
桑慈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耳旁谢稹玉平静的声音还在说:“我不知他是有意还是无心,但显然,他也在找叶子……”
“谢稹玉,我要和你神魂结契。”
桑慈忽然打断他,胸口翻腾起伏着,一双被水意湿润过的眼睛又大又亮,娇纵又任性。
她不愿被沈无妄有沾染的可能。
谢稹玉:“……”
他怔了一下,随即皱眉,摇头拒绝:“不结。”
他回答得干脆,似乎想都没想过。
桑慈一下睁大双眼:“我刚刚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谢稹玉与她对视一眼,唇瓣轻启,清晰吐字:“不结。”
桑慈想过很多种可能,但完全没有想到谢稹玉会是这样的回答,凭她的性格,是绝不会问为什么的,她只娇蛮地朝谢稹玉扑去,想要揪住他衣领,恼道:“你凭什么不结?”
谢稹玉眨眼,伸手捉住她两只手,拢在掌心里。
神魂结契,这确实是修仙界最亲密相连的方式,这种羁绊极深,双方能互感情绪,随之波动,一方若是神魂寂灭,另一方也会天人五衰,同生共死。
既然她的梦里,他早早就死了,又何必结这个契。
桑慈其实也知道这神魂结契有弊端,她甚至也后悔开口,可她就有些气他斩钉截铁地回绝。
谢稹玉见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