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留下,我有话要说。”
赵小娘估摸着就是说楚远昊的婚事,但她没想到,严氏会让楚沂也留下。
严氏还没用饭,正院的饭食一贯丰盛,赵小娘从前见过。
丫鬟摆好饭,严氏由楚沂扶着坐下后,对着赵小娘道:“你也坐吧。”
严氏依旧是先用燕窝,她一边喝一边道:“大公子他们月底回来,等回来了我问问远昊的意思,再琢磨他的婚事。你也别急,这两回沂儿和婉清出门,还不错,但现在不是议亲最好的时候。”
严氏对楚沂笑了笑,“沂儿出门也留意着点,最好是家世清白品行端正的姑娘,其他的可以往后放放。”
楚沂没想到还有自己的事,楚远昊十七岁,她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帮兄长说亲。
她看了眼赵小娘,突然明白过来,严氏说这些,是想让赵小娘在意。
这两日楚欣屡屡刺她,倒不是在屋里请安的时候,多是来的路上。不过府里的丫鬟都是国公府的,严氏又怎会不知。
楚沂笑着道:“是,母亲。”
赵小娘脸上堆着笑,跟着点了点头,“有劳三姑娘了。”
楚沂道:“兄长之事,我自当尽心。”
吃过饭后,赵小娘就告辞了,严氏去净手,她对楚沂道:“你年纪小,倒不用特意留意,盛京城的姑娘们多,多交些朋友,常出去走走看看。”
楚沂点了点头,又听严氏道:“你再去看看你长姐吧,她有话同你说。”
难怪严氏和赵小娘说这些,原来是楚瑾想通了。
楚沂福了一礼,“那女儿这便过去。”
这是楚沂第二次去佛堂,只不过跟着的丫鬟换成了留夏。依旧是那条路,穿过两道院墙才到佛堂。
门依旧锁着,递了腰牌之后才给开的门。
楚沂还以为这回会有什么不一样,看来是她想多了。
楚瑾在佛像前抄佛经,听见开门声把笔放下,回过头道:“三妹妹来了”
楚瑾站起来,理了理裙摆,带着楚沂去里屋。
这处院子狭小些,三间房,正屋左右各一间屋子,一边是卧室,摆着一张床一张桌子,干净整洁,不见别的东西。
楚瑾道:“有些简陋,三妹妹将就坐吧。”
楚沂找了把椅子坐下,楚瑾从桌上拿了一本书,“这是这几日写的,过去一年多,我也不知有些事还对不对得上。”
“前两页写的是药膳方子,宫里姑奶奶给我的,是宫中御医开来调养身子的,得总吃着,否则没有效用。”楚瑾说话时脸上带着淡笑,哪怕一身素衣不施粉黛,名门贵女的气度还在。
楚沂道:“多谢长姐费心。”
本来她不想去府医那儿,眼下有方子,还是宫中的,倒省事儿了。
只是一本书,前头两页是方子,后面的是什么。
楚瑾把书往楚沂面前推了推,“陈王此人……外人看温文尔雅气宇轩昂,但也是多情多疑之人。在佛堂的这些日子,我也想过,他曾经的倾慕,应该和国公府有关。”
楚国公在朝为官,官居四品,又是世家出身,若是楚瑾当初只是个小官之女,黎王就算有意让陈王不痛快,也不会冒然求皇上赐婚。
陈王也当如此。
楚瑾微微低下头,似乎在回忆,“陈王喜甜,喜我穿琥珀色,不喜欢诗词歌赋,喜欢活泼灵动的女子。我屋里应该还有陈王送的首饰,是桃花样式,还有一对镯子也是他送的,你若需要,便去拿吧。”
楚瑾和楚盈都搬走了,但院子里东西还在。
哪怕她现在想通了点,也不能回去,还得在佛堂待着。为祖母祈福,怎能半途而废。
楚沂听楚瑾说这些话,莫名觉得心疼,“长姐……”
楚瑾深吸一口气,笑着摇了摇头,“没事,秦书妍曾与我交好,但没到手帕交的地步。我不知她如今怎么看我,但她妹妹那般说,她必然极其在意当初的事。”
“我们姐妹几个,都有几分相像,恐怕她看见你就坐不住了。这册子里有盛京贵女们的喜好,有些人,应该已经成亲了,若是有事你再来问我。我同永康侯府的二姑娘交好,你有事,找她也是一样的。”
楚瑾想了想,“黎王我的确不知,也不了解,都不曾见过。”
被他求娶实属无妄之灾,但能想出这种伎俩的人,绝非善类。
楚瑾道:“三妹妹,月底陈王妃举办的赏花宴,你当是要去的,你年纪小,离及笄还有两年,倒是不怕别的,但小心别招惹是非。”
万不能再像她一样。
楚沂因为当初的事受了委屈,如若能借此谋些好处,楚瑾一点都不介意当初的事再被提起。
楚沂把册子接过来,她心里有些复杂,也不知道楚瑾写这些的时候,心里想了什么,“多谢长姐。”
楚瑾:“你我是亲姐妹。”
楚沂拿着册子告了辞,出门的时候,她不解道:“想必曾经父亲母亲也劝过长姐,怎么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