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队,一边看见男人在朝谁走去、又在被谁拿帕子温柔擦拭面颊血渍。
面具被解开落地的一瞬间,她得偿所愿看清了男人的脸。
美人。
最顶尖出挑的美人。
面如观音,圣洁雪白。
可他那双眼却艳丽惊人,含毒含冷,浓香稠意地勾勒出蛇蝎般的美貌,眼珠总有点无趣而微微上抬,轻瞥过来时,宛如久经杀戮的毒蛇在睥睨漠视。
那样黑而无光的眼珠,那样华美却冰冷的眼珠……
刹那间她像是被吓傻了,她瘫坐地上,呓语般呢喃,“不可能……不会是……我喜欢的人不会是……”
她几乎厌恶,又满怀不耻地念出那个名字,“观慈音。”
婊子。
妈的婊子。
她尖叫出声,崩溃地跑出了大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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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音城外交大厅被仿生服务员利用分子重组技术再度复刻,又变回那专为两城贵族准备的上流舞会。
香槟塔淌下鎏金酒液,全息蝴蝶在塔的顶端绽开双翅,绮丽而盛大。
舞会上所有来自狂欢城的贵族都安然无恙。
观慈音身为观音城监察处的大监察官,他的职责便是击毙异种并保护人类的
安全,他显然尽忠职守,任务完成得非常漂亮,异种被就地斩杀,也无人员伤亡。
按照规矩他本该要回监察处的,可一位端坐大厅svip区的alpha叫住了他。
“慈音,过来。”alpha温柔地说。
观慈音朝alpha走来。
“杀个异种罢了,脸上怎么还能沾血呢?我给你擦擦吧。”alpha坐在轮椅上,身后是傲慢轻视的仿生管家。
alpha唇齿永含仪态完美的笑,掌心有条制作精良的手帕。
观慈音俯身,黑皮手套裹住的五指轻扣轮椅扶手,这让楼遗月能更容易触碰他面颊上的血。
楼遗月是狂欢城尊贵无比的城主,也是他观慈音的主人。
楼遗月拿帕子温柔擦过他的面颊,又百般留恋抚摩过下巴尖,末了,又是毫无瑕疵的美人面。
“再美的脸,沾上血后……就脏了啊。”楼遗月温声呢喃,有种宠溺的意味。
“太慢些。”而后他话语一转,似叹息,“慈音,你来得太慢些,若那个女孩死了,我无法与她的家族交代,我不希望旁人说观音城的大监察官就这点本事,连一个女孩都保护不了。”
“毕竟你是经我举荐的,不然观音城不会接纳你这个贫民当监察官,慈音,你在这个位置已经三年了,你想被取代么?”
观慈音听见楼遗月这样说时,他偏过了头。
“你如今的一切都是我给的,记住,别给我丢人。”楼遗月捏住观慈音的下巴,像在打量艺术品。
楼遗月那一双琥珀般的眼珠被金丝镜片隔绝,有种深情得将人溺毙的光泽。
“回答我。”他说。
他的指腹摩挲过观慈音的唇时,观慈音指尖微颤,“抱歉,先生。”
下一刻楼遗月就当着满堂军队和权贵的面,一巴掌狠狠扇上了观慈音的脸!
——啪!
有人停了舞步,在乐曲悠扬里投来嘲讽的、窥探的、□□的目光。
观慈音忍住疼,乌发遮住被扇红的脸,他不出声也不抬眼,永远都低眉顺目,沉默着一张漂亮的脸任由楼遗月对他做什么。
“乖孩子。”楼遗月莞尔,又是温润佛心的,“渴了么?”
观慈音没有回答,他尽可能地偏着头,不想让别人看见他此刻的模样。
“我喂你喝,好不好?”楼遗月抬手,吩咐外交大厅的侍从递来酒酿,刺鼻而猩红。
“……您说过,不会再这样对我的。”观慈音这才有了情绪,他后退一步,却又被轮椅上的楼遗月扯住手腕拽了回来。
“慈音,你做错了事,需要得到惩罚。”
“先生,我没有做错——”观慈音这样回答。
楼遗月捏着他的面颊迫使他低头,而后冰冷刺骨的酒杯边缘入在唇齿,将烧喉的酒液灌了进去!
观慈音的喉腔被酒液入侵,水流如滚烫利刃狠狠剐蹭他的腔壁,一遍一遍猛烈地刮着他的肉,心口剧烈收缩、收缩,到最后那微弱的跳动都可怜极了。
“三年了,慈音,你还是不听话呢。”楼遗月手上发狠,笑意却温柔。
观慈音的指尖死死攥住楼遗月的小臂,他脚踝发软,双膝跪坐在地上时,脖颈微抬,望着轮椅上的楼遗月。
“我会听话的,先生,您不要在他们面前这样。”这哀怜与恳求,似是只给楼遗月看的。
但千米远的高楼天台上,一位顶尖狙击手也将观慈音尽收眼底。
狙击手为杀楼遗月而来。
不知为何目光却在观慈音脸上停留了。
在□□□□的红外线镜头中美人无力跪地,脸颊被狂欢城城主以惩罚的姿态捏住,白生生挑弄狙击手的神经。
美人眉眼低敛,啜泣般拿舌尖舔着狂欢城城主的手指,猫似的可怜,却色极。
下一瞬这色猫的眼珠微瞥,像是精准发现了狙击手的镜头,他不慌张,只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