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不得。
他正要大喊求救,下一瞬观慈音便抬刀,刀尖被月光刺出审判般的高高在上的光泽,男人眼睁睁看着这刀刃缠绕着一环又一环的水流刺穿了自己的头颅!
——异能!
“你是变异——”男人瞳孔缩成一个黑点,脸煞白如纸。
而后水流从他头颅里侧往躯体跑去,如滚烫的尖叫的开水不要命地挤进他的任何一道骨头缝,然后化成刀刃的锋利,将他的躯体从内部,活生生地拆碎成了一滩白水。
啪嗒。
观慈音松指,把匕首丢进了还在焚烧的白水里。
丝丝拉拉的噪音里,观慈音提起袍摆迈出纯金鸟笼,宝蓝色的衣袖依旧纤尘不染。
观慈音推开画室门,门外是楼遗月的部下。
“长官。”他们对观慈音恭敬问好。
观慈音不作应答,他接过一人递来的面具与黑皮手套,慢慢地戴回去。
另一个部下进了画室,发现男人死透了才给楼遗月汇报。
观慈音站在走廊,银色面具覆盖了上半张脸,连带额头的伤痕与血渍。
 
; 他拽紧衣领,一丝皮肤也不再露出,他谁也不看,声音很轻,“处理掉。”
“长官,你看上去很不舒服……你是发情了么?”一人低声问道。
“没有。”观慈音偏过头捂住后颈。
在他即将失控并泄露omega信息素的几秒钟,他抽过一人的枪支击破顶楼落地窗。
一百九十二楼外的高强度低氧冷风无情杀进来,无数玻璃碎片如尖刀狠狠刮过观慈音的皮肤,霎时间鲜血淋漓。
“长官!城主不会允许你——”楼遗月的部下大声制止,可还是晚了。
观慈音的足尖抵住窗沿,他的身子向楼外倾斜,衣袖被风吹起蝴蝶振翅的形状,他在三千米高的森寒浓夜里,在楼遗月部下的惊呼下直接跌坠了下去!
观音城与狂欢城的的财阀们还在外交大厅翩翩起舞,在机械乐师的琵琶弹奏下财阀们脸上满是醉醺笑意,他们没有任何惊惧或是不安,像是那深海异种没有寄生人类入侵此处进行杀戮,像是观慈音也没有来到此处提刀割断异种头颅救下他们。
观音城的任何人都不会感激观慈音,尽管他们曾视观慈音为救世主,可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自从观慈音自甘堕落成为狂欢城城主楼遗月豢养在观音城的情人后他们便因爱生恨,无不以观慈音为耻。
若只是楼遗月的情人便罢了,无非是被一人玩弄,可观慈音偏不安分,一个手可遮天的城主还不够,竟还贪婪辗转于最顶级财阀世家之间,以那艳丽媚态的模样蛊惑他们覆一场又一场的声色犬马。
今夜被观慈音盯上的是狂欢城军火大佬的小儿子。
观慈音想从军火大佬的小儿子手上得到什么呢?
金钱?地位?还是更肮脏的东西呢?
他们低声嘲讽,觉得观慈音真是个名副其实的婊子。
掌握异种击毙权本该救世人于灾难的大监察官是个婊子,简直太过可笑。
楼遗月坐在高处,听着这些人对观慈音愈发不堪的浪语羞辱,他玉白温润的指尖扣住瓷杯轻饮着茶水,俊美的皮相毫无情绪,宛如一尊最完美最神圣的神像。
观慈音,是只受命于他的杀手。
他想让观慈音杀谁,观慈音就只能杀谁。
——
哗啦。
一抹宝蓝自月下乌夜坠落!
观慈音在坠楼的一刹那觉得疯是很容易的一件事,不需要担忧会不会在落地的时候烂成一摊肉泥,不需要担心哪怕变成肉泥还会被楼遗月用高科技再恢复成原来的样子继续替楼遗月做这些恶心的事。
也许是信息素失控令他忘记了思考,忘记了坠楼带来的后果是什么。
当从高楼跳下,当躯体被烈风裹挟下坠时,他的背部“撕拉”一声被风割出红血,一颗又一颗的血珠从身后迸溅开来,又被烈风吹到他眼前,而后形成一抹浓红。
这漂亮的红,不是血的颜色。
观慈音慢慢抬指,因高速坠降而嘶鸣出浓黑碎影的视线内倏地出现一头红毛金瞳的巨型雄狼。
这雄狼金瞳傲慢低垂,它站在观慈音坠落的高楼最顶端死死盯着观慈音,而后发出一声响彻千米的狼吼使得高楼如地震剧烈颤动!它的四肢骤然爆发收力带动满身骇人肌肉沿鎏金幕墙一跃而下骤然俯冲下来,在不足一秒的瞬间便张开獠牙带着可视化的正在熊熊燃烧的浓红火光咬住观慈音的腰肢往地面坠落!
雄狼体型高达五米,重达数吨,它俯冲三千米带来的强悍重力彻底撞碎一栋废弃大楼!
——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音响彻观音城中心区,带着浓到无法消散的沙尘碎石久久盘旋不歇,在即将坠落于烈火焚烧的废墟前雄狼咬住观慈音一瞬将地位翻转独自作为最大受重物“砰”地一声掀起数米高的浓雾并砸出一个凹陷深坑!
滴滴滴滴滴。
在尖鸣刺耳的机械警报声里,雄狼嘶吼着褪去赤红毛发,而后一只修长有力、佩戴顶级名表的男性alpha臂膀死死扣住观慈音的腰肢让观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