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死的是我的亲人。”
宇智波真炎侧头,漆黑的眼珠子扫过惠的脸,意味不明地说道:“是啊……记住这种无能为力的仇恨吧,无论是爱或是恨,都将成为我们的养分。”
他们前进的速度太快了,此时惠虽然还不知道忍者和查克拉的概念,却也确定了某种能力的存在。高速奔袭的风吹得惠睁不开眼睛,他转过脸,依偎在青年胸前。
“你睡了几天,田岛大人收尾结束后还没有醒过来,干脆就直接带着你返程了。目前我们已经进入到土之国内,只需要注意一下其他忍族的行踪,尽量避免不必要的战斗即可。”
宇智波真炎给惠介绍他未来需要相处数年的新爹家庭,“田岛大人一共有五个孩子,很快就可以见到他们。惠君以后会有一个姐姐和两个哥哥……田岛大人,泉奈君应该是哥哥
吧?感觉惠君的骨头摸起来比他小点。”
沉默了一路的宇智波田岛才开口说:“泉奈比惠大。”
忍者的感知中出现了熟悉的查克拉,宇智波田岛瞬身出现在两个男孩面前,眉尖紧蹙,说:“怎么站在这,谁让你们从家里出来的?斑,还有泉奈。”
宇智波斑抿唇,牵着弟弟的手:“……欢迎回家,父亲。”
宇智波泉奈看起来精神不是很足,眼皮还有点泛红,却还是对着宇智波田岛露出了笑容,伸出手去牵父亲的食指。
“伯父说您应该最近两天就能回来,我和哥哥就出门来等。”
宇智波斑补充说:“如果你从族地外面回来,这里是到家的必经之路,一下子就能发现我们。我有提前跟母亲他们打过招呼,训练也全都完成了。”
孩子们主动交代了前因后果,言行间挑不出错,宇智波田岛态度软化下来,另一只空着的手揉了揉斑的脑袋:“明天我检查一下你的进度。先回家吧。”
斑发现了落在后面的宇智波真炎,主动打招呼道:“真炎表兄,欢迎回来。你抱着的是……?”
泉奈的注意力也被转移过去了,五岁的男孩仰起头,努力看向宇智波真炎怀里。
他望进了一对碧湖般的眼眸。
同伏黑惠喋喋不休了一路的宇智波真炎突然有些无言以对。
“呃……这是……这是惠君。”沐浴在两个同族弟弟不同程度的好奇目光里,宇智波真炎硬着头皮,干巴巴地说:“这位是宇智波惠,是田岛大人收养的孩子,你们的弟弟。”
“……”
“弟弟?”
被这个词语刺痛了心脏,短暂沉默过后,宇智波泉奈重复了一遍,看着父亲和表兄的表情,猛地甩开了田岛和斑的手,像头受伤后应激逃避的小兽,迅速跑走了。
宇智波斑同样呆滞了片刻,他反复张开嘴又闭上,视线楞楞地在父亲、弟弟、表兄和伏黑惠的脸上游弋,最后咬一咬牙,同样撇开了田岛,去追泉奈了。
伏黑惠意识到,异世界的宇智波家和咒术界的禅院家一样,都不欢迎自己。
接下来,他一语不发地被宇智波真炎递给长相相似的女人,所有黑发黑眼的宇智波心思各异地注视他,目光犹如实质的泥沼。吞下简单的晚餐,换了新衣裳,躺进陌生的被褥,一名女性宇智波熄灭了灯火,在昏黑的夜晚,伏黑惠描摹着头顶模糊的横梁,度过了自己意识清醒时真正意义上的异世界第一天。
黎明和夜晚之间,是痛苦、光亮和焦虑的深渊。回忆如潮水,与夜纷扰而来。
【不明物】将两面宿傩封印后,现世变得怎样了呢?
会变好吗?还是更糟?
【不明物】说,‘你可以改变一切’,你真的可以吗?
自从羂索现身台前,一切都变成脱轨的高速列车,向着绝望坠落。战死的老师同学,灭亡的禅院家,认识或不认识的生命化为永寂虚无,五条悟独自站立在天平的另一端,“最强”的名号太轻,压不住地狱上浮人间。
六眼神子,他由一位母亲分娩到世上,他将拥有整个世界:空气、水、面包、早晨、石块和百合。然后是殉难的鲜血,羞辱、铁钉和十字架。
被宿傩占据身体越久,即将到来的终局越是清晰,伏黑惠从第四次无量空处灌输的无限信息中捕预感到五条悟或将无法避免的滑铁卢,于那一时刻,伏黑惠内心的懊悔和痛苦达到了顶峰——他自以为追逐着五条悟的步伐,期望能成为相持相依的同伴,却绝望发现相距太远,前人已经快要冻毙于风雪。
强烈的负面情绪跟随着他的灵魂跨越了世界壁,新身体产生的咒力超出了三岁幼童的承受范围,伏黑惠裹在被窝里,全身都开始发疼。他的上半张脸尤其异常,咒力不受控地向眼部涌去,血管里流淌的好像也不再是血液,而是深冬的寒冰,刺得头脑鼓胀,生疼。
伏黑惠痛得蜷缩起来,手伸向双眼,又在即将触碰到眼皮前被人攥住。
宇智波田岛掰开惠的眼睛,意料之中看到他的眼珠猩红,黑色勾玉在里面疯狂转动。
致命部位被触碰,惠不适地挣扎着,下一瞬息就被宇智波田岛摁压住脖颈处的神经,附赠一套写轮眼幻术暗示,强制陷入了昏睡,眼睛里的红色慢慢消退,露出原生的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