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好,欺骗她,再利用她来满足自己的私欲,那才是不尊重雾韵的爱,才是对她最大的伤害。
自己不可能给出雾韵想要的答案。
比比东垂下目光,她就是这么个人啊。贪婪地想要雾韵继续对自己好下去,却又不满足对方的愿求。
所以,雾韵到底喜欢她什么?比比东抬起一只手慢慢抚摸着侧脸。
是这副皮相么?如果不是这么肤浅的理由——那是实力?人们都喜欢强者,可她也还没有强大到独步天下的地步。倘若真的无人能敌,哪里还需要步步为营,处心积虑?
权势?不过是夺来的。雾韵也从没有表现过对权力与地位的渴望。
性格?高傲、自私、冷漠、霸道,哪点都不讨人喜欢。
自嘲地笑了下,比比东往水里缩了缩身子。泡到水逐渐变得冰凉,她才出浴,套上一件睡裙后径直走向大床。
辗转反侧,了无睡意。
比比东正常情况下,巳时才开始办公。眼下天还黑着,她人已经到教皇殿了。
推开教皇殿书房的门,比比东望着桌上堆叠的公文,第一次没有感到烦躁。这样一来,她就能自欺欺人地不去想其他的事了。
教皇殿几乎成了比比东的第二个寝殿,只是她在这里也不休息,一心将自己投入到公务之中。然而事务总有处理完的时候,她又能在教皇殿躲多久?一闲下来,她还是得面对现实。
比比东不可能还装作不知道雾韵喜欢自己的样子。人性是贪婪的,哪怕是雾韵也不能免俗的,对吧?如果自己营造出无事发生的假象,时日一长,雾韵会不会心存希冀,想要更多?到时候自己该怎么办?
要怎么做,才能让时光倒流,让她们回归到一个最适合、最安稳的位置——朋友?她想要雾韵继续做她的知己、挚友。一切恢复到原点,就是她期望的结果。
自己不是一个“好人”,但她能做出的最好的决定就是斩断雾韵的情丝,这样对她们彼此都好,比比东暗忖。
她能回报雾韵的,就是拒绝她,以免毁掉她。雾韵值得更好的人,值得真正爱她的人。
只是,这句话她该如何说出口?
对上雾韵略显黯然的双眼,比比东觉得,时候到了。
独处的这段长路上,太阳已经斟满了红酒,却不一饮而尽,只将它挂在天边静静欣赏着。
欣赏什么呢?等待什么呢?晚霞再美迟早要被黑夜取代,路再长迟早要走完,纵然心底千个万个不愿,又能怎样呢?
比比东察觉到了那朵花的重量。但她没有动作,而是等待雾韵将它拂去。或许也是在纵容着雾韵亲近自己,最后一次,以爱慕的身份。
上天都在帮自己。比比东顺势而为,抢在雾韵说出不该说的话前开口,委婉而又果决。
她真的很伤心吧?
比比东见雾韵低着头想遮掩悲伤的神情,心里想到。
自己确实很坏。竟忍心亲手伤害一个真心爱自己的人。
肯定会被她怨恨的吧?
但是,不爱自己,何尝不是一件好事呢?
应该坚定这个念头。
……
比比东望着雾韵落寞地告辞,头也不回地离开,心揪紧了一瞬。
长痛不如短痛。她反复告诉自己。
 
; 不知道是第几次走神。
白瓷杯碎成一片片的了。
雾韵离开后根本没回寝殿,到现在,今天就要过去了,还是没回来。
甩了甩头,比比东压下心绪,将地上的碎瓷片收起来,不小心划破指腹,血渗了出来,微痛。
她却在后知后觉地庆幸,还好雾韵送她的那个墨绿瓷杯和布偶都在教皇殿的书房。比起寝殿的书房,她还是常在教皇殿办公。
其余的礼物都被她锁在只有自己知道的储藏室里,连同其他被她珍惜的东西,一起安全地待在那儿。也许是因为瓷杯和布偶占了“第一次”的优势,它们能够被比比东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频繁看见。
鲜红的血液顺着白皙的手指流淌着,比比东恍惚了半分钟,而后回神,浑不在意地抽过几张纸擦了擦。一道小伤口,还不至于让封号斗罗重视。
动作一顿,脑海中不自觉浮现起那个让她神思不属的声音。
“封号斗罗也不能这么任性,您要注意自己的身体。”
于是,比比东找来纱布。
她的寝殿本来是没有这种东西的。但雾韵是个怪人,自己经常擦破点小伤,房间里放个齐全的医药箱就算了,顺带着还给她准备了一份。
她试图据理力争,“我又不动手,哪里会受伤?也没人能轻易伤到我……总之,我不需要。”
雾韵亦理直气壮地反问,“难道您不需要修炼,每天闭门造车,新的魂技都不熟悉一下的吗?而且,您能保证绝对绝对不会受伤吗?”
比比东败下阵来。对上雾韵,她再多的话术都失效了。主要是,因为知道对方是替自己着想,所以劝着劝着,她就暗自欣喜地接受了,不想拒绝了。
将伤口包扎好,比比东喟然长叹。
胡列娜这阵子要忙歇菜了。
比比东和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