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见他不说话,心中叹了口气,语重心长说道:“你什么都好,就是耳根子太软了,就算有两个女人,也没一个能主事儿的,你说你失败不失败?”
“我再不回来,偌大的相府都被人搬空了,你都不知道。”
柳淮安握住她的手,说得感人肺腑:“母亲,母亲都一把年纪了,不仅没办法安心颐养天年,还要时时刻刻操碎儿子的心,儿子愧对母亲啊。”
李氏温和道:“你有这个心我就知足了。”
柳淮安拉着她问:“诗诗究竟犯了何错,母亲要这样打她?”
说起这事儿,李氏就拉着个脸:“哼!这姑娘还没过门儿就在我府里偷吃偷喝,给点教训并不过分吧。”
柳淮安壮着胆子继续问道:“那雪枝呢?”
李氏反应过来:“你是怕我打了你的枝丫头?”
柳淮安不说话。
李氏叹了口气:“我何尝不知道枝丫头动不得?可我实在是恨铁不成钢啊!你说你!你怎么管教自己的夫人的?都快让她骑到你脖子上拉屎撒尿了!”
柳淮安知道她还在愤懑不平我踹他的事情,幸亏没有大碍,否则他都不知道会怎么对我。
他小心试探道:“那你没把她怎么样吧?”
李氏瞪着他:“瞧你说的,我能把她怎么样?不就是小饿几顿以示惩罚?”
柳淮安闻言头疼不已,对李氏好言相劝:“母亲就别再管儿子跟两个女人之间的事儿了,这些祸都是儿子惹出来的,就让儿子受着吧。”
李氏一听,不让她管?那还得了!
她辛辛苦苦熬了几十年,从苦逼儿媳熬成婆,终于有了出头之日,结果不让她管?
她柳眉倒竖地对着柳淮安呵斥道:“怎么了?我回来还错了?还是儿子大了由不得娘了?翅膀硬了想飞了!”
说着说着李氏眼眶一红,开始指着柳淮安哭诉起来:“你十岁丧父,我一个寡妇把你拉扯这么大我容易吗?现在你有女人就忘了娘,你对得起我这么多年的含辛茹苦吗?”
见她哭天呛地,泪涕肆溢,柳淮安又担心她激动出了个好歹,连忙上前安抚着:“儿子哪里敢说母亲的半句不是?若是没了母亲,哪里还有淮安的今天?淮安就是说谁不好,也不能说母亲的不好啊。”
好不容易把李氏哄住,柳淮安接着说道:“不管怎么说,母亲都是为了这个家好,可是手段实在太过强硬,令人无法接受啊。”
李氏红着眼眶问他:“手段不硬能立起规矩?”
柳淮安转身亲自给她重新倒了杯绿茶,好言相劝:“物极必反的道理母亲不会不知道吧,若是把府里的人逼急了,指不定还生出什么乱子来,母亲该顾大局,以和为贵才是。”
李氏虚心请教:“那我该怎么做,才能既管理得了府上,又不失人心?”
柳淮安点拨道:“先给点甜头,再给点惩罚,恩威并施,双管齐下,时间久了,自然就服你了。”
李氏听完茅塞顿开:“那昨日府上偷吃一事?”
柳淮安趁机献计:“与其搞得府上人员人心惶惶,还不如由着对方,装作没看见,到时候等对方松懈,你再来个一网打尽不就好了?”
李氏对柳淮安的献策感到无比满意,决定就按他说的办。
趁着母子两个难得谈话愉快,李氏又开始了:“这些天你请大夫看了没有?没什么大碍吧?”
柳淮安难得不好意思起来:“无大碍,母亲放心便是。”
李氏又说道:“不是我说你,一个大老爷们儿的,这样去胁迫人家小姑娘,说出去也为人不齿。想跟人圆房就得嘴巴甜点,手脚勤快点,心思多花点,这人不就是你的吗?”
柳淮安虚心受教。
他当时也是被我气昏了头,非要给我点眼色瞧瞧,没想到还撞枪杆子上面了。
李氏见他不说话,也清了清嗓子转移话题:“这个月15号是个好日子,城郊外的娘娘庙据说最是灵验,你可以带枝丫头前去拜拜,争取让送子娘娘早点送你个大胖小子。”
柳淮安为了安抚她,也只好答应她。
本来他也想找个借口跟我和好,最好是能把我哄到回心转意,答应给他生儿子,这样一来,所有的问题都跟着迎刃而解。
李氏不会闹着跟他要子嗣,就不会逼迫我。
我生完儿子,就能利用儿子牢牢拴住我,让我对外面的野男人们死心。
还能让戴诗诗死了利用儿子上位的心。
可以说只要破了我这边局,就能取得多方共赢的局面。
柳淮安身为丞相,不会看不清其中的利害。
我在院子里纳凉,躺在躺椅里面,手中的蒲扇有一搭没一搭地摇着,还时不时吩咐槐珠把昨晚的痕迹收拾干净点。
戴诗诗被打死的流言蜚语,槐珠已经听说过了,还回来告诉了我。
我担心戴诗诗会把怨气撒在我头上,趁机向李氏添油加醋我跟槐珠开小灶的事情,就让槐珠把院子里里外外全部都重新打扫一遍。
就在此时,传来了敲门声。
我停下动作,对槐珠使了使眼色。
槐珠用帕子擦了擦手,又把帕子塞到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