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身影在夜色中依偎。他们的背后是热闹嘈杂、灯火通明的家,身前则是树木葱茏、月色皎洁的院落。安静的院落里面,只有夜风吹动树叶发出的簌簌轻声,就连小池塘里的锦鲤此刻也沉入水中睡了过去。
[祂]望着天空的上弦月,不禁感慨:“不知不觉,都已经过了三年了啊……”
羂索目光一闪,无声地叹了口气。
——是啊,都踏马过了三年了……这破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大概是心里太过愁苦的缘故,这天晚上,羂索迟迟没能入睡。
他睁着眼睛看着丈夫的胸膛,一时间又怨又怒,恨不得盯出一个血窟窿来。
就在这时,一道低沉磁性的嗓音从他的头顶上方响起,“香织,你睡不着吗?要不要……”
羂索抬头,有些不快地说道:“我只是普通的失眠而已,不要动不动就把你的能力用在我的身上!”
虎杖仁无辜地眨了眨眼,“我的意思是,你要不要喝点酒?还记得我去年酿制的青梅酒吗?反正现在宿奈麻吕已经基本上断奶了,喝点酒也没什么。”
“……”羂索呵呵一笑,“好啊,那你下去把酒拿上来吧。”
虎杖仁去地下室的酒窖拿了两瓶青梅酒和两个漂亮的玻璃酒杯,又拿了个玻璃碗装好冰球,便端着木质托盘上楼去了。
经过里梅的房间时,[祂]耳尖地听到了门后传来宿奈麻吕叽里咕噜的声音,便知道这孩子又在说梦话了。
[祂]不由地庆幸自己在确认宿奈麻吕不用再喝夜奶的时候,就明智地做出了让她搬离主卧的决定。
否则要是在[祂]跟自己心爱的妻子准备开始和谐夜生活时,旁边突然传来了小婴儿说梦话的声音,那该有多扫兴啊!
虎杖仁回到卧室的时候,发现妻子人不在床上,而是坐在靠近窗户的地板上。
这块区域的功能类似于茶室,晚上睡觉的时候,一般会将障子门阖上隔绝光线。但此时此刻,障子门已经被完全打开,窗外的月光尽情地铺洒在地板上,就连羂索的身影也被镀上了一层朦胧柔和的光。
虎杖仁走上前去,将木质托盘放在了小茶桌上。
[祂]倒了两杯酒后,又往两个玻璃杯里各自放了一颗冰球,然后才端着酒杯来到了妻子身侧盘膝坐下。
羂索侧头漫不经心地瞥了[祂]一眼,从[祂]手中拿过一杯酒,仰头喝了一口。
酒液甜中带着微酸,独特的果香混着酒香,口感十分清爽。
羂索不知不觉喝完了一整杯,他将酒杯塞回了粉发男人手里,“再给我倒一杯!”
虎杖仁观察妻子微红的面色,“……香织,你真的能喝酒吗?”
羂索冷笑一声,“废话!让你倒你就倒!”
虎杖仁浅金色的眼睛静静地看了他几秒,似有笑意闪过,“好,我现在就倒。”
夫妻二人一个倒酒一个喝酒,配合得十分默契,不一会儿,两瓶青梅酒就这么喝光了。
羂索的眼神已经染上了醉意,他晃了晃空空如也的酒杯,水光潋滟的眼眸瞪着丈夫,“再、再来!”
“不行,你不能再喝啦!该去睡觉了!”虎杖仁柔声诱哄着妻子,[祂]倾身上前正要将妻子抱起来,身体却忽然被人重重一推,倒在了地板上。
下一秒,羂索的膝盖已经狠狠顶在了[祂]的胸腹上面,他单手抓住[祂]的两只手腕扣在头顶,另一只手则砸碎了刚才用来喝酒的玻璃杯,然后攥着一片锋利的玻璃碎片将其抵在了[祂]的脖颈上!
羂索俯视着身下的粉发男人,眼神中带着浓烈的恨意。
他手中的力道一点点地加重。
玻璃碎片割破了粉发男人颈上的皮肤,猩红的血液流淌而出。
虎杖仁却像是完全感觉不到疼痛一样,仍旧冷静地躺在地板上面,一条腿却轻轻抬起,膝盖顶住了柔软温暖的地方。
“香织,就这么恨我吗?”
“……恨不得你去死啊!混蛋!!!”
虎杖仁的膝盖轻轻一蹭,原本牢牢压制着[祂]的黑发女人顿时浑身一软,倒进了丈夫的怀里。
[祂]趁机夺过了妻子拿在手里的玻璃碎片扔掉,然后抱着妻子一边细细亲吻、一边缓缓站起身来,迈步往身后的大床走去。
羂索的身体陷入柔软的床铺。
一股温热吐息凑近他的耳边,神明温柔的话语飘散在空气中,让他有种似梦非梦的恍惚之感。
“没关系,不管是恨还是爱,我都照单全收。”
“毕竟……有时候恨的尽头,就是刻骨铭心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