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朝曦,她见酒殷根本没有把这几个人的人命看在眼里,而在座的能力者更是对这种处理方式司空见惯,满脸冷漠的模样,让她有些难受。
可无论她怎么劝说,酒殷,还有周围的能力者都不会听她的。
甚至赛尔肖还在暗示她别说了,免得惹恼了酒殷。至于对面的高阶诡异……她打不过。
朝曦垂下眼,闷闷地坐了回去,听着耳边的惨叫,只觉得这个地方污浊腥臭,怎么也坐不住,便对赛尔肖说了一声,提前离开了帐篷。
本来这个庆功宴也和她没关系,比起继续坐在这里给自己添堵,不如早点回去。
朝曦从后面绕着离开,离开的动作很轻,也很低调,但是盖不住有人一直在注视着她。
离开帐篷后,朝曦找了个没人的帐篷,往帐篷旁边的物资箱上一靠,等待着该来的人。
不一会儿,浅浅的脚步声传来。
一个肩挂狐狸皮,身穿长袍的人形影子,在月色的照射下,一直蔓延到朝曦的脚边。
朝曦抬起头,看向冲着自己走来的北冥之主。
钟尺幽脸上挂起笑来,倒不是在帐篷里的强颜欢笑,而是更加自在肆意的笑容,像是突然脱掉兔子皮的狐狸。
“看来你等的是我,”
朝曦闻着他身上的血腥臭味,说:“不是你先找我的吗?”
“是吗?”北冥之主勾着嘴角,笑得随意,“刚才在帐篷里我没有揭穿你,你是不是该给我一些好处?”
现在的钟尺幽,才有点掌控一方土地的北冥之主的模样,比起帐篷里那幅装腔作势的样子,顺眼太多。
“我不是也没有揭穿你吗?”朝曦抱臂说。
北冥之主假装惊讶地说:“什么?难道不是你自己害怕不敢说吗?”
朝曦没说话,只是冷漠地注视着他。
安静片刻后,他们俩异口同声道:
“你为什么要十万人命?”
“我要狐仙阿梓的灵魂,开个价吧。”
朝曦回答说:“我不可能把阿梓的灵魂给你。”
北冥之主笑笑,说:“你这样,让我很难回答你的问题啊。”
“看来我也得不到真话。”朝曦说:“既然都是虚假的回答,听不听也没什么区别。”
北冥之主微微眯起眼睛,月光从他脸侧两边扫过,却让最深的阴影遮住了他的眼眶。
“有趣。我记住你了,人类。”
朝曦不喜欢这个北冥之主,即使北冥之主的样貌和其他神明一样俊美,还带着别有风味的嚣张肆意,又惯会伪装,但她不是颜狗,就是喜欢不起来。
再加上他做的这些事情,更是惹她讨厌。
“记住我的神明多了去了,不缺你一个。”
正当两人谈崩在即,北冥之主突然不在说话了,一会儿后,赤濡游了过来。
赤濡看到朝曦和北冥之主之前严峻的气氛,笑了起来,说:“两位这是怎么了?是吵架了吗?”
朝曦:“没有。”
北冥之主笑笑,“我只是见她长得好看,想再确定一下她想不想为拯救狐仙大人献身而已。可谁知道没说两句话,就生气了。”
朝曦听到这话,扯扯嘴角。
倒是编得一手好谎。
赤濡的目光在朝曦与北冥之主身上一扫,接着和起稀泥来,说:“主人会为北冥之主提供更好的血肉,至于这位,她可是狐仙大人的好友,不能进血池。”
“好友啊。”北冥之主说:“那不是更应该进血池了,不然怎么对得起你们之间的情谊?”
朝曦抬眼看向北冥之主,粉色的微光从她眼底一闪而过,当她看到钟尺幽眉间的阴郁之气后,微微挑眉,说:
“北冥之主与其在这里说话刺人,不如先去管管你那乱成一团的钟山。”
她有桃花教给自己的夺运技能,这个技能表面上能夺走某个生物的运气,但是如果细细思考练习,就可以发现生物眉心光芒的秘密。
中心黑色证明最近在倒霉,黑色涌动的方向,显示着倒霉的原因与什么有关。
北冥之主的印堂发黑,他的黑色是从中心往外侧蔓延着的,由深到浅的黑,也就是说他最近的倒霉事情,与他的根基有关。
他的根基,那就是钟山。
八成是钟山出事了。
正因为朝曦推测出这些,才有自信对北冥之主说出这样的话。
果不其然,钟尺幽的脸色微变。
现在的钟尺幽,还和未来的北冥之主不太一样。他现在远没有未来那样强大,更不想未来那般随便肆意,见谁都能刺上两句,没有神能压在他的头上,也没有神明敢压他一头。
钟尺幽道:“你知道什么了?”
朝曦答:“比起这些,不如先想想怎么转转你的运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