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面愁容的吐出一口气的富察皇后强撑着笑容的去求见弘历, 还是一如既往的不见,侍卫们公事公办的丝毫没有给皇后面子的意思。
那样的态度让富察皇后知道不能再拖了,关切的慰问几句之后转而走向了一旁的药房。面对一群因为皇后的到来,大惊失色的太医们。
满是不安的说道:“本宫听说皇上如今用的药方里有不少的剧毒之物, 本宫并非质疑诸位太医的意思, 只是这样的剧毒之物用在夫君身上, 本宫作为妻子的心中实在难安啊。”
啊, 这怎么说呢?虽然您说的很好听,感情也很到位, 但咱们都没傻, 前些日子您想也不想的扶着皇太后就走的身影,咱们还印象深刻的很呐。
满头雾水的太医们不明白皇后的前来究竟是为了什么,茫然不解的也不知该怎么办。
富察皇后一边说一边注意观察着太医们的神色,哪怕他们掩饰的很好,可偶尔流露出来的那一份异色, 也让富察皇后知道自己之前走了多大的一笔错棋,还是被权势蒙了眼的失了方寸。
又一次在心里自我反省的富察皇后故作不知的接着说道:“皇上中了毒, 又受了那么重的伤, 还得喝这么险的药, 本宫也是坐立难安,就让本宫以身试药吧。”
太医们惊诧万分的提醒着说道:“皇后娘娘, 皇上的情况很复杂, 当时受了重伤, 刀口过长,皮肉外翻, 导致失血过多, 更别说刀上凃有剧毒, 所以如今是以毒攻毒的,将一切都维持在一个平衡上。”
富察皇后极为坚决地说道:“正是因为如此惊险,所以本宫才必须得要试药,这药如何?唯有亲自喝下去才能够看得分明,只求能在本宫身上试出那一点错,以免伤及龙体。”
不管皇后是想要苦肉计还是怎么样?但她这个提议不得不说是极好的,毕竟药太险了,太医们也不敢断定能够一直维持住这个平衡,而不是让某一方加剧,让弘历真的一命呜呼了。
互相对视几眼的太医们达成共识的拱了拱手,陪着皇后到这儿来的碧珠吓得魂不附体。
却还强撑着不敢多言语什么,直到主仆二人走出了老远之后,才结结巴巴地说道:“皇后娘娘那是剧毒啊!”
富察皇后态度悠闲地观赏着四周的花丛,声音冷然的说道:“就是因为是剧毒,所以本宫才要去用,否则前些日子咱们做的那些事,说严重点,那叫谋逆,别说本宫一人,就是富察氏满族都得受到牵连。”
皇后难道能不知道这事得以命相赌吗,可这不是没得选吗,事情太大,大到她不敢有一丝的侥幸之心,现在只看那毒药是否会送到自己手里了。
那话中的颓唐让碧珠直冒眼泪,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富察皇后以身试药,毕竟这药真送来了,本身就是一种默许。
富察皇后等人前脚刚走,后脚弘历就知道了所有事情的始末,丢下手中的奏折,轻飘飘地说道:“既然皇后有那份心,那就随了她的意吧。”
剧毒在身,富察皇后很快就被折磨得形销骨立,满头青丝变得稀疏,圆润饱满的面庞变得消瘦,稍稍一动便气喘吁吁的她直到接到弘历的赏赐才松了一口气的倒在床上。
太好了,此事只会牵连自己一人,不会累及富察家。
如此以后喝药就喝的更加勤快了,不用人盯着都是碗碗不落的,可弘历这边病情越来越好,她那边倒病得越来越重的险些起不了床了。
富察皇后一开始没多想,即使是一样的药,每个人的体质不同也会形成不一样的效果,直到她得知大阿哥和三阿哥意外身亡。
心惊肉跳的她紧紧的握着碧珠的手中:“去告诉纯嫔和哲妃,让她们去找都找贵妃,哪都不要去的,就呆在她的身边!”
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的富察皇后急得额头上冒着一阵阵的虚汗的如此说道,碧珠搀扶着情绪激动的皇后,声音涩然的说道:“纯嫔娘娘和哲妃娘娘因为爱子的逝去悲伤过度,一个精神恍惚的坠入湖中,一个已经悬梁自尽了。”
不可能的,根本不可能,纯嫔出生江南水乡,水性最好,哲妃一心一意的要身处高位,为母亲争得荣耀,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因为孩子的事就悬梁自尽,别忘了宫妃自戕,可会祸及家人的。
越是察觉到这其中的不对劲,越是体会到这荒唐的掩饰有多么薄弱的富察皇后,反而越不敢开口。
任由满脸忧色的碧珠将她放平在床榻上,轻言细语的安慰着:“娘娘为皇上试药身体本就不好,就别操心旁人了。”
旁人,不,那不是旁人,那是将来的她。
在富察皇后神色凝重的等待中,纯嫔和哲妃的母家亦被大张旗鼓的拿下了,前者的罪名是谋害大阿哥,后者的罪名是谋害了三阿哥。
这不稀奇,之前差一步就能登上皇位了,舍我其谁的状态,虽然如今皇帝醒了,但也是生死边缘才挣扎过来的,这时候但凡除掉另外一个,自己就是独一无二的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