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朋友,会给他打电话的人只有太宰治、中岛敦等同僚,他们的号码都备注了姓名。 这其中,唯独一条来电没有姓名备注,只是孤零零的一长串号码,显得格格不入。 信玄的手指停在半空中,犹豫了。 这就是五条悟的号码,只要他摁下回拨键,就能打通他的电话,和他约定时间,归还项链。 信玄无意识地将手中的盒子抛起又接住,循环往复,就这样犹豫了足有三分钟。 他踌躇地想,五条悟一定发现项链丢了,为什么不给他打电话呢? 信玄心乱如麻地将盒子扔到一边。 烦死了,以后遇到他再说吧,反正五条悟不着急。 实在不行就邮寄给五条本家,正好免于和他见面。 * 太阳升起后,信玄给百合浇了水,抱着花盆来到侦探社楼顶。 花盆是宫泽贤治提供的,两天前得知信玄想养花后,这个来自乡村的放牛少年顿时变得极为激动,送了他一个空花盆、一大袋松软的土壤,以及一包花肥。 宫泽贤治还曾主动提出帮信玄浇水,但信玄养花的目的是早睡早起调节身心,因此谢绝了他帮忙浇水的提议。 信玄的房间只有中午和下午能晒到太阳,因此他起床浇水后,就会把花盆搬到楼顶,让刚冒出土面的绿苗晒几个小时太阳,中午再搬回去。 信玄在楼顶碰到了正在给蔬菜浇水的宫泽贤治,他热情地和信玄打招呼:“早上好!” “早上好,贤治君。” 信玄说着将花盆放在角落,又和宫泽贤治攀谈了给花浇水的最佳时间、花肥的十八种妙用,才慢悠悠地返回房间。 . 除了送给与谢野晶子的清酒、百合鳞茎,信玄还从京都带回了禅院甚尔的天逆鉾。 由于信玄能够通过念力祓除咒灵,那把昂贵的特级咒具对他而言可有可无。 信玄回来后,就将天逆鉾随手丢进了书桌抽屉里,他最近正在考虑要不要废物利用一下,用天逆鉾削水果皮——正好家里缺一把水果刀。 信玄还没忘记给禅院甚尔转钱的诺言,虽然禅院甚尔并没有好好配合他演戏,但确实帮他避开了和五条悟单独相处的情况,更何况天逆鉾的价格又如此高昂。 信玄记得自己承诺后天给禅院甚尔打电话,他数了数日子,发现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了,说不定禅院甚尔认为他是个言而无信的骗子。 事不宜迟,干脆现在就给他打电话吧。 信玄有点恶劣地想,如果禅院甚尔还在睡觉就最好了,让他也感受一下失眠的滋味。 抱着这种不良心态,信玄翻出禅院甚尔给他的名片,依照名片上的联系方式,拨通手机号。 第一次,无人接听。 信玄并不气馁,又打了第二次。 电话铃声响铃半分钟后,禅院甚尔终于姗姗来迟,接通了电话。他大概是被铃声吵醒的,听起来很不耐烦,嗓音也特别沙哑。 “喂,谁啊?那么早就打电话,你是怎么想的……” “是我——”信玄想起他和禅院甚尔从未互通姓名,考虑了一下该如何介绍自己,“那个被你用咒具锁住的人。” 对面传来了一声沉重的叹气:“有事吗,小鬼?” 信玄几乎能想象到禅院甚尔的表情了——皱着眉,有些下三白的眼睛也微微眯起,带有伤痕的嘴角略微下垂,共同组成一个不胜其烦的神情。 “你忘了?”信玄不太相信,“我说好了要给你转账的。” 禅院甚尔似乎被气笑了:“喂,我和你说过多少遍了,特级咒具是送你的,我不想收你的钱。” 信玄认为对方在客套:“不行,天逆鉾是花了很多钱才买下的吧,而且我也说过,如果你听我的话,就会给你酬劳。” 对面沉默了几秒,似乎完全忘了这件事:“有吗?没印象。” “五条悟问咒具能不能通过术式破解的时候,我让你不要说话。” 信玄的解释反而让禅院甚尔的困惑更上一层楼:“五条悟是谁?” “你是老年痴呆吗……五条家的六眼啊,御三家家主之一,无下限术式,他这几天出现在新闻上不下一百次了——” “嗯,我想起来了。” 禅院甚尔摁了免提,信玄能听到他在床上翻身时、被子摩擦的窸窣碎响。 “不用了,别给我转账,如果收到一大笔钱,我会去赌马把钱全部花光的。” 信玄很好奇:“真的?” “嗯,”禅院甚尔正在回忆过去,语速变慢了,“去年我靠杀死特级赚了几百万,就把现金全部取出来去马场赌博——我押的马全都爆冷门输了。” 信玄有点同情:“赌运好差……” “正在戒,不过暂时没成功。” 信玄打开抽屉,拿起那把价值五亿、却即将被用于削水果的特级咒具,依然十分困惑。 竟然把价值五亿的特级咒具随手送给第二次见面的人,在他印象中,禅院甚尔可没那么善良。 “甚尔先生,你为什么要送我咒具?”信玄狐疑地问,“真的是送我的吗?只是送我的?你没有在咒具里放什么奇怪的东西吧?” 禅院甚尔只选择性地回答了后一个问题:“没有,它就只是个普通的咒具而已。” 信玄追问:“原因呢?” 禅院甚尔的耐心快被耗光了,他终于不再兜圈子,生硬地回答道:“我和真希在作计划的时候,都没有想过放出咒灵销毁证据。” 信玄这才反应过来,禅院甚尔大概是想用天逆鉾作为礼物,表达对他的感谢。 然而信玄扪心自问,认为禅院甚尔没有感谢他的必要。毕竟当时扛着咒具厮杀的只有他和禅院真希,自己唯一做过的事情,就是趴在禅院甚尔肩上,时不时干扰他的进度。 信玄心里浮起一丝微弱的罪恶感。 “老
第43章 小弟43(2 / 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