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疲惫地抬手挡住了眼睛。
……好累。
压抑的氛围,恶意满盈的环境,和每天小心翼翼维持假面的自己。
她常常会想到一年前的那起“拐卖案”,如果说那仅仅只是一次新人选拔,且不论它的对象和过程有多么奇怪,单说选拔而来的高中生们,要怎样才能在这样的地方生存下去?
在这个充斥着血腥与暴力的地方,光有优秀的体能和头脑,却带着天真的处世法则,无疑是一群落入狼口的小白兔,不出一月就能被人吞吃干净。
这是一个悖论。
或许那起案子还并没有真正完结,酒厂的目的也远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情报,她需要更多情报。
藤原寺初九与酒厂,就好比百年前的继国缘一与鬼,即便拥有无可匹敌的绝对武力,也无法单依靠自己将这样一个庞大的组织连根拔起。
他们就像阴沟里的老鼠,盘桓在这个国家的每一个角落,在没有足够的情报前,她能清除的永远只有表面上的势力,那些隐藏在社会黑暗面的东西,她永远无法根除干净。
只是当下,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
十月了,离萩原研二的死局还剩下一个月。
赶在十一月到来前,她要从这个全封闭的训练营里出去。
……
十月二十七日,秋风飒爽,暖阳当空。
姿容妖媚的女人聘聘婷婷走近一家甜品店,对着服务员璨然一笑:“一份水信玄饼、一份羊羹、再来一杯sake。”
“抱歉,女士,我们这边不卖酒类饮品。”店主一边打包,一边不好意思的回答。
“啊啦,那可真令人遗憾,毕竟在我看来,羊羹和清酒可是很搭的。”女人说道。
这时,店外走来一个扎着马尾、戴着金丝眼镜的干练女人,她要了几个大福,一边结账一边说:“转角那边的居酒屋很不错,想喝酒的话,可以去看看。”
“多谢建议。”女人撩了撩长发,拿起甜品时不经意擦过她的手,又转过头送了她一个甜甜的wink。
相原央脸颊微红,提着大福匆匆离开,在无人能看到的角落,打开了手里的一张纸条——那是方才的女人在抚过她手背时悄悄塞进手心的。
【留意警视厅爆处班,一旦有出警行动立刻报备。】
纸条最下方,是一串陌生的邮箱号码。
……爆处班么?
相原央拿出打火机,点燃纸条的一角,看着它在火光中渐渐化作灰烬。
虽然不太明白那边会有什么问题,但既然是上司的要求,她只管完成就是了。
说起来,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自己的直属上司。
线人和卧底首先是单向联络,只有在卧底那边确任基本安全后才会把自己的联络方式交给线人。
刚开始接到线人任务时,相原央以为起码需要半年才能收到联络,没想到只用了不到四个月。
上司小姐……是个很厉害的人啊。
这边,厉害的上司小姐正在和自己的组织前辈极限拉扯。
贝尔摩德看着她拙劣的易容技术,深深叹了口气:“优,我昨天教过你的吧?完美的易容需要怎么做……你学别的东西都很快,为什么易容却总是学不会呢?”
那是因为我别的都有基础。
藤原寺初九在心里默默吐槽,面上却十分遵从人设,有些不耐烦地说道:“学这些东西有什么用?贝尔摩德,我只需要完成任务就好,用什么手段并不重要,我不需要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完成任务,拿到奖金,这才是“月野优”加入组织的目的。
“真是不乖的孩子。”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藤原寺初九知道,贝尔摩德其实非常喜欢她。
阴郁、冷漠、直来直往,只有钱是唯一的驱动力,这种性格放在正常社会里或许会让人不喜,但在这个组织里,反倒格外能让人放下戒心。
贝尔摩德在一众新人里挑中她,估计也正是看中了这些。
她正打算再说些什么,贝尔摩德却突然冲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她微微偏头,露出金色发丝下的一对耳麦。
“啊,我知道。”
“不劳你操心。”
“嗯哼……这么说来,我手边确实有暂时放不下的事。”
“有个新人,我过去的这段时间,她就暂劳你代管一下了。”
她笑得风情万种:“相信她会比伏特加合你心意,Gin。”
藤原寺初九:……???
她目含讥讽:“怎么,贝尔摩德,你终于受不了我,要把我转手送人了?”
“怎么会,我的小甜心。”贝尔摩德绕到她身后,挑起她过长的额发,打量着她因为线条过于凌厉而稍显刻薄阴颓的长相,像是在欣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