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记载有“鬼”的部分,把它装进脑子里。
所以如果现在过去,除了搭上自己,一点作用都没有。
但是……
贝尔摩德听起来、很痛苦。
蓝色的眼睛里浮现一丝挣扎,有什么念头破土而出。
妈妈、很痛苦。
她放下魔方,束起灿金色的长发,打开车门。
—
那边,安室透也通过耳麦听到了些许动静,他在“火烧供电室”和“先去探查一番”中犹豫半响,最终选择了后者。
等他赶到的时候,正巧看到两名代号成员内讧。两人都是黑衣,更别提贝尔摩德和苦杏酒为了减少辨识度,都特意易容成普通黑发女人的模样,粗略一看,还真分不出来掐着脖子的那个人是谁。
不过,从那几句断续的对话来看,应该是苦杏酒。
所以……这算是怎么回事?
苦杏酒背叛组织了吗?
贝尔摩德双目紧闭,似乎晕了过去,而一旁的炼狱杏寿郎早已收刀入鞘,满脸惊奇地看着两人。
“虽然不太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但应该是后来的这位小姐改邪归正了吧?值得称赞!”
安室透:“……”
简直像一场荒诞的闹剧。
他手里的枪支悄悄上膛。
明明是再细微不过的动静,院子里两人却同时转过头来。
两双火红的眼睛。
一双如高悬于天际的日轮,炽热而富有生机,一双却如在水中晕开的鲜血,暗沉并充满死寂。
血眸的主人轻轻歪了歪头,张嘴无声地吐出两个字。
安室透浑身冰凉。
她说的是——降谷。
“降谷君。”
温润的男声在身后响起。
安室透瞬间转身举枪,然而身后并不如他所想,是哪位组织成员,而是一位身着浴衣,气质温和的男性。
他不自觉想到诸伏景光,手中的枪支也下移了一些,不再对准他的头颅。
会在这个时间点,这身打扮出现在这里的,只能是——
“产屋敷先生。”
产屋敷佟哉微笑点头,手中大大方方亮出一只针管:“很多情况不便说明,但希望降谷先生相信我,或者说,相信初九。”
哪怕不是出于对同期的信任,单凭眼前人点破了他的身份,自己都没有拒绝的余地。
安室透沉默半响,拿起他手中的针管,一咬牙朝手臂血管扎去。
药效很快发挥作用,他眼前开始出现一片片的黑斑,手脚也无力支撑,只能慢慢靠着柱子滑倒在地。
意识即将消散之际,他听见产屋敷佟哉说:“最后,炼狱先生,能麻烦您也晕一下么?”
安室透:“?”
这是要演一出……无人生还?
但他已经没有能力去思考了。
“当然没问题!”
炼狱杏寿郎是一位出色的被雇者,他二话不说给自己来了一下,晕得结结实实,不含一点水分。
苦杏酒一合掌,眼中亮起兴奋的光芒:“接下来,就是我的舞台啦!”
……
两三分钟后。
樱桃酒终于赶到祠堂。
祠堂门前的小院里可谓“尸横遍野”,金发女人沐浴在温柔的月光下,浑身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
她情不自禁前进一步:“贝尔摩德……?”
女人循声望来。
熟悉的面容上,赫然是一双猩红的眼眸。
“贝尔摩德”脸上出现一个陌生的笑容,似乎带了些奇怪的怜悯:“樱桃酒?”
不是易容。
樱桃酒下意识地运用贝尔摩德曾教过她的知识进行判断。
但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她陷入了空前的迷茫。
贝尔摩德从不会认真叫自己的全名,她的语调总是漫不经心又充满甜意,轻声唤自己“little cherry(小樱桃)”。
她也从不会露出这样奇怪的表情,用这种让人想要哭泣的眼神看着自己。
金发女人已经慢慢靠近了她。
她捧起樱桃酒的脸,眼里红芒骤亮,轻声问道:“你还记得以前的事吗?”
“什……么?”
“来到组织以前的事。”她说道:“你的记忆中有很大一片空白,不是么?没好奇过自己原本是个怎样的孩子吗?”
贝尔摩德的声音本来就很有诱导性,低声细语时,更是如诱惑亚当夏娃偷食禁果的毒蛇般,樱桃酒一个不注意,思绪就忍不住随着她的话语朝相应的地方延伸。
那是绝对不能被触碰的记忆禁区,她脑子里才闪过一个模糊的画面,就感到一股剧烈的疼痛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