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但现在,她只是沉默。
初九知道,她在动摇。
藤原寺初九需要情报。既然公安能往组织里安插卧底,那为什么组织不能悄悄渗透警视厅呢?可惜她和降谷都暂时接触不到这方面的秘辛,小志保所掌握的信息,又都是和实验相关的,要想知道更多,只能从其他人下手。
她最初选定的对象是贝尔摩德。
贝尔摩德、琴酒、朗姆,这三人堪称首领心腹。即便她原来在产屋敷大宅之行中巧妙地离间了组织与贝尔摩德之间的关系,她这么多年的根基,依旧不是虚的,手中掌握的信息一定不少。更何况,与其他两人比起来,贝尔摩德对组织的忠诚度最低——她是一个随心所欲的女人,又是“造鬼”实验的对象之一,只要利用得当,未尝不会是一个突破口。只不过和她做交易,风险也不会低到哪里去就是了。
毕竟,贝尔摩德一边笑嘻嘻一边背后捅刀子的可能性……实在是太大了。
谁知宫野志保推出了一个更合适的人选。
自从樱桃酒在产屋敷宅和“鬼女”打过照面之后,组织再没对她进行过记忆清洗,大概因为这份记忆是珍贵的“样本”——毕竟到现在为止,只有她在某种意义上算是真正见过“鬼女”本人。
而放弃记忆清洗这一行为所造成的直接后果就是:樱桃酒在这一年里渐渐有了“自己的思想”,不再像一个任人摆布的人偶,而是懵懵懂懂地意识到,贝尔摩德和朗姆并不能算是她的“父母”,他们与自己并没有真正的名为“亲情”的羁绊,自己听从组织命令所做的那些事,似乎也……
漂亮的人偶终于找回了一点自我,却对自己的存在和作为都产生了无法忽视的怀疑。
她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她为什么要加入组织,她为什么不记得过往的一切,她原来……是个怎样的人呢?
于是她满心迷茫地找到贝尔摩德,希望能从她那里得到答案,但金发女人只是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一遍又一遍地告诉她:“疑惑这些有什么意义呢?樱桃酒,你只要忠于组织就好了。”
她说:“组织就是你的家啊。”
组织就是我的家。
组织……是我的家吗?
那时,樱桃酒最终没有反驳,她只是趴在贝尔摩德膝上,深深地、深深地埋下了头。
而现在,苦杏酒笑着拿出一张照片,放在她面前,说道:“平凡也是一种幸运。这世上有幸运的人,就会有不幸的人,但无论是幸运还是不幸,都有属于自己无法抛却都过去,不同的经历才会造就现在的自己。那你呢,樱桃酒?你的过去是什么?”
照片上,金发女孩儿被一男一女围在中间,笑容灿烂,手里捧着一个不大的小蛋糕,眼里映出蜡烛闪烁的光火,漂亮得像初绽的烟花。
那个女孩儿……和樱桃酒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