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
建文元年。
建文帝朱允炆看到“祁”这个排辈, 出了一身冷汗。
他爷爷洪武大帝朱元璋有着强烈的控制欲,喜欢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就连子孙名字排辈也要提前排好, 二十三个儿子,每人排二十个字辈。
像他, 就是“允文遵祖训”里的允字辈,而“祁”字辈,来自他四叔——燕王朱棣。
“四叔家排行是高瞻祁见佑……朱祁镇,是我堂侄孙?他怎么会是天子!四叔居然谋反?”
朱允炆目定口呆地看着天幕, 片刻后反应过来,惊叫:“快去请三位先生来!”
方孝孺、齐泰、黄子澄来得非常快, 齐泰直接拍桌暴起:“上位!我就说那燕王狼子野心,擒贼先擒王, 直接削他吧!如今朝廷占据大义,天幕都说燕王是乱臣贼子了!”
方孝孺只觉怪怪奇奇:“嗯?天幕何时说过?”
齐泰压低声音,在场几人却都能听见:“叫门天子——”
曾孙是天子,那曾孙的曾祖是什么?
“天幕将此事透露出来, 不正是在警醒我们?”
朱允炆急促地点头。
我也觉得是这样!
黄子澄却道:“上位和还记得东宫之时, 上位问臣:诸王皆拥重兵,多不守法, 该如何好?”
朱允炆震了一下,答道:“黄师言,诸王仅有护兵,只能自守, 倘若有变, 面对六师, 如何能挡。”
黄子澄嘴角含着一抹淡淡的笑:“如此, 上位还忧心什么呢?”
朱允炆微微犹豫后,点头:“燕王还是放到最后……”
齐泰一把抓住朱允炆袖子:“上位!”
朱允炆还没说话,黄子澄皱眉:“齐尚礼,你的礼呢?”
“我若有理便是有礼!我若无理便是无礼!”齐泰继续抓着朱允炆袖子,眼带焦急:“上位,将燕王放到最后,是在养虎为患啊!”
朱允炆又动摇了。
黄子澄变了脸色:“上位,若如今先削全盛时期的燕王,元气大伤,其他藩王联合起来作乱——如晋时八王之乱,那该如何是好?”
朱允炆又动摇了。
方孝孺端坐在自己位置上,品着建宁供茶‘探春’,白雾氤氲中,他轻轻摇头。
黄子澄和齐泰之所以针锋相对便是因为他们对朝政都有自己的理解,并且希望天子能倾向于自己,偏偏天子又优柔寡断,最后是谁吵赢就选谁……唉,不过这样也好,至少不会出现重臣联手,架空上位之事。
北平。
燕王朱棣看着天幕,后背一阵凉意:“苍天可怜见!俺从未想过篡位!”
不好,得打消大侄子疑心才行!
燕王朱棣将仅有的三个儿子叫来,最大的二十一,最小的十六。他眼角染着一道悲愤的红:“你们速速启程,去南京见上位!便说……便说燕王送子为质!”
只希望朝廷能饶过他们一家人吧。
*
【朱祁镇,为大一统皇朝——‘明’的第六任与第八任皇帝。】
一句话,腥风血雨扑面而来。
朱祁钰已登基的世界中,他倒嘶凉气,扳手指数了数:“洪武,建文,永乐,洪熙,宣德,正统,还有我的景泰……我是第七任!朱祁镇他复辟了?!”
不知道是他出意外驾崩,才让朱祁镇重新上位,还是……
南宫。
二十五岁就荣登太上皇的朱祁镇一愣,第一反应是咧嘴大笑,笑两声后随即捂住嘴,掩面作哭泣状:“祁钰,定然是你不注意身体,案牍劳形,才英年早逝。不曾想你死时还惦记着我这长兄,将皇位与我,我一个罪人,何德何能啊……”
这番话传到朱祁钰耳中,原本想让朱祁镇意外“病逝”的朱祁钰眉头蹙起来,又有些迟疑了。
其实,他们兄弟二人以前关系十分不错,或许……
也罢,先看完今日份天幕吧。
朱祁钰抬头看天——
【登基时,虚岁仅九岁。】
宣德年间。
朱瞻基还没感觉到什么,满朝文武先炸了。
英国公张辅、户部尚书蹇义、兵部尚书杨士奇、工部尚书杨荣、礼部尚书金幼孜齐齐有了动作:“恳请陛下宣太医!”
在他们这个时间,太子可是虚岁五岁!也就是说,四年后陛下就会驾崩!
他们陛下四年后才三十七!
寿终正寝不可能,必然是有甚疾病!
朱瞻基十分确定自己身体没毛病,想来是后面几年出的事情,却也没有拂去爱卿们好意,命人领太医上殿。
在此期间,天幕仍在继续——
【和赵构接手的破烂不同,朱祁镇接手的明朝,是由他祖父朱高炽、父亲朱瞻基共同打造的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