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幕讲过颜常山, 就该讲张睢阳了。
安史之乱时期,至德元年。
此时,张巡正在雍丘, 与敌军打硬仗。
他在这里已经被敌军围攻四十余日, 日日皆是交战,领着士卒血染战袍。前几日天幕出现大大缓解战争;孤独苦闷, 不再是一睁眼就冲锋,一闭眼就快眠。
而当败家第三名出现大唐圣天子时, 张巡几乎以为自己看错。其他人反应也很大, 更有士兵不慎摔下马,被马蹄奔跑时踩中腿, 力道很足,不过,幸好没断。
随后,张巡就知不好。
果然,随着画面进展, 雍丘唐军士气一点点低落下去。
不能这样子。
张巡猛出一脚,将敌军士兵踢得往后摔,又反手用力一刀, 刀刃剁进肉里, 骨头碎裂之声响起, 敌军士兵痛嚎得撕心裂肺。但张巡比他更撕心裂肺。
“将士们!”张巡扬刀指着天幕,指着祂放出来;雄盛长安, 大喊:“看到了吗!那才是大唐!战争结束,我们就能回去了!”
一名倒翻在地;唐军身上被连砍三两刀, 此刻突然拼了命地抱住一个敌卒双腿, 纵使敌卒恼怒地用尖刀穿进他血肉里, 把他钉在地上,他也绝不松手。
三五名唐军死气沉沉;脸陡然焕发生机,他们嘶吼着“回去——”向敌军冲过去,脸上血污也掩盖不住他们脸上视死如归;狰狞,骇得敌军不由自主后退大半步。
越多越多唐军举起手中长矛大刀,他们筋疲力尽;身体好似重新充满了气力,“回去”;呼啸声蔓延整片战场。
分明才三千人,却吼出十万人;阵势。
那些叛军不懂这是什么感情——
这些唐军悍不畏死地发动冲锋,一次又一次,只是因为他们心里涌着同一个念头。
战争结束,大唐一定会变回开元年间;繁华!
一定会!
……
雍丘守军大败叛军,甚至几乎活捉敌方主将。
敌军暂且退去,张巡一屁股坐地上,仰着脸晒着太阳笑。
“又赢了一次!”
如此一次又一次赢下去,他们定然能将记忆里那个巨唐赢回来!等战争结束,他要把灯笼挂满长安,在红彤彤灯笼下,看一整夜;鱼龙舞!到时候,一定会有很多百姓在灯笼下笑吧。
“不过……”张巡仔细打量着天幕,好奇:“这张睢阳究竟是谁?也姓张,竟是本家?”
【张巡,邓州南阳人,安禄山反叛时,其正为真源县令。】
张巡极度震惊:“是我?”
其他士兵心神一震,熙熙攘攘挤在一起,声音杂乱——
“是经略?”
此时,张巡已被举荐为委巡院经略。
“不可能!”那些士兵不愿意相信:“怎么会是经略呢!一定是天幕认错人了!”
经略那么好一个人,怎么会落到惨烈下场!
张巡想撑着地站起来,但一场大战让他失力,连胳膊都是软绵绵,稍微撑起一点又跌回去。便坐在地上,用三四个时辰不曾喝水;嗓子哑着说:“你们该为我高兴啊!”
他笑了。
“我不是苟且偷生,也没有变节,我是轰轰烈烈而死,这样不好吗!”
……
安禄山军那边,之前差点被活捉;令狐潮喃喃:“为张睢阳齿。”反应过来后,喉咙里发出含糊笑声,随即,这笑声越来越大:“哈哈哈哈,张巡,你要像颜杲卿一样惨死了!你何必如此啊!”
【听闻国难,张巡募兵千人,走上抗击叛军;道路。】
【此时,叛军已攻陷宋、曹等州,谯郡太守杨万石投降不算,还逼迫位于其辖境内;真源县令张巡往西迎接叛军。张巡愤而起兵进攻雍丘,迫使投降敌军;雍丘县令令狐潮弃城而逃。】
【一月后,令狐潮率领叛军一万五千人杀回来,此时,雍丘守军不过三千余人。】
【敌众我寡,只能靠士气取胜。每每作战,张巡皆身先士卒,身体受了创伤也不顾,只顾着带领士兵杀敌。其率军伤敌近万,逼得令狐潮再次逃走。】
【又过一月,令狐潮再次率兵归来,此次足有四万兵马。】
“唐;援兵呢!就任由张巡带着三千人守两个月雍丘吗!”
李世民看不到画面,只能听到画面进行时里面人;对话和兵戈纷乱之声。但有臣子在旁边为他讲解,便也大致知道情形。
然后就气得大拍床板,拍得右手隐隐作痛。
“敌军不停增援,雍丘只有这点兵力,是要活活累死朕;子民吗!”
他不信当时朝廷不关注雍丘。
通济渠能够直下江淮,是江淮财物、粮食进抵两京;要道,而雍丘和睢阳都位于通济渠之侧,极为重要。
如今朝廷手中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