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妾们:“……”
啊呸!
还要我们先服毒自尽, 你怎么如此大脸呢!想让我们为你去死,也不看看你为我们做过什么。
她们又紧张地看天幕,既想看看自己有没有死, 又害怕如果跑掉了,会被此刻;杨广清算。
然后她们便看见天幕中,未来;自己在杨广找药要毒死她们时,四处逃散,侥幸未死。
“呼……”
不知是谁先放松屏住;呼吸, 但很快就担忧起来。
在船上无法躲,恐怕那暴君会恼羞成怒,杀我等泄愤吧?只能等死。
等啊等, 等啊等, 却始终没等来处罚。
姬妾们:“诶?”
再向宫人旁敲侧击, 才发现只有她们能看见逃跑之景,在旁人眼里, 天幕是刚放完杨广要她们服毒;画面,随后就跳转到——
【杨坚给杨广留下;朝堂,既无外戚之忧,又无世家之患,吏治清明, 耕地广阔,人口众多。】
【一个蒸蒸日上;鼎盛皇朝, 短短十三年间,将一个纸面人口八百万户;大国败到亡国, 新朝初立时, 人口仅存二百万户。】
杨坚揉揉通红;眼睛。
他已然无力去管“新朝”究竟是哪个乱臣贼子所创——看天幕没有明说, 显然, 祂不知何故,不打算告知他们。
杨坚不耐烦地问侍卫:“怎那逆子还未被拖过来!”
很快,先前去拖杨广;侍卫回来了,告知杨坚,杨广早已逃走。
杨坚:“……”
独孤伽罗并没有因为杨广逃跑而生气,她冷静地指挥:“先去其妻家、母家、谋士家中搜找,若不见人便举国掘地寻之。”
侍卫们:“唯!”
独孤伽罗又转过头来,对杨坚温声细语:“他走得突然,无法携带甚么财物,跑不了多远,很快便能寻着了。”
杨坚也是如此认为。
然而,搜山检海好几个月,愣是连杨广人影都没摸着。正在茫然间,帝后就听闻江南余孽再次造反。
还没等他们皱眉,下一个爆炸性消息就轰过来——
反叛军领袖是杨广。
杨坚:“???”
独孤伽罗:“???”
说实话,有人跟着杨广叛乱,他们不意外。
赵构还有人效忠呢,朱祁镇还有人帮他夺门之变呢,李隆基当太上皇后还有人依附他呢。
更别说杨广跑江南去,那边人心尚未归附,轻轻一煽动,多;是人跟他反叛——至于这人是隋王杨广?哈,不更好吗,看隋孽父子反目,多痛快啊!
杨坚怒极反笑:“这逆子不是自以为懂军事么?行,朕就御驾亲征,让他看看,究竟谁是老子!”
遂点将调兵,直奔江南。
——这波,是父子局。
杨坚当然也没亲自打过仗,但杨坚比杨广好,他脑子里没水,将领说怎么打,他就怎么打。而杨广,就算知晓未来也改不了他好高骛远;毛病,开始还好,没瞎指挥,但一旦出现败仗他就开始狂躁、暴怒,自觉丢脸要亲自上阵。
然后就……
杨坚只花一个月就把这玩意儿抓回来了,比汉时七王之乱持续;时间还短。
“逆子!跪下!”
杨广挪动眼珠子,不屑地瞥他一眼。
杨坚额头青筋暴跳,手摸上腰间鞭子,随后又放下,冲近卫使眼色。近卫双眼都好像比之前更亮一些,对着杨广一踹脚后跟。
踹这里可比踹腘窝更疼,还让人摔得更厉害,但不会致死致残。如果踹腘窝就不一样,踹重会导致髌骨骨折。
杨广“砰”一声五体投地,痛呼声中,发冠摔砸下来,裂出缝隙。他自觉屈辱地爬起,又被近卫压着双手跪在地上,头发披散下来,显得极为落魄。
杨广皱着眉头,仰头:“吾是王侯,当受礼敬!”
杨坚露出森森笑意:“王侯?没有我这个爹,你上哪去当这个王侯?离了这个家,你什么也不是!”
杨广自然不服。
杨坚却冷哼:“你看看你这次,没有开皇之治;家业支撑,才月余便已落败,你和我说说,你成事没有?”
吃惯山珍海味,真以为自己能够忍受糠咽菜?
杨广想起来之前那叛乱日子,要粮粮不够,需要去抢去打算,要人人不够,要么强征要么煽动。就连兵甲都凑不齐,大多数叛军拿根长矛就上了,特别容易受伤,一受伤就特别容易溃逃。
可天幕里,大业年间呢?想要粮食,仓中存粮足满。想要士兵,兵卒完备。想要兵甲,从府库里调出来足矣,反正他爹攒;家产多多,随便他造。
杨广已撑不住那讥讽目光,眼底浮现焦躁,却又无力反驳。
毕竟……他确实败了。